对孟诀而言,眼下最着急的便是连漪的事情。
他打给周存声,没被接到。
便将电话转给谢桑。
谢桑刚安慰好连漪,便要回答孟诀一系列的问题,听着他火急火燎的问连漪怎么样了,她却只是淡淡说:“没什么大事。”
想了想又问他。
“你真的要跟善善离婚?”
孟诀迟疑了下,“善善一直很想跟我离婚,我挽回不了了。”
自己的婚姻足够悲惨,谢桑不想看着云善也如此,她一直知道,云善在国外那段并不是真,如果是真,云善就不会留下来这么久,还给孟诀机会,“你真的挽回了吗?”
“我还没有吗?”
“不是把人绑在身边,就是挽留。”
云善的事在谢桑这里分量更重,“你是不是高估了自己对善善的爱?”
孟诀这么轻易就要离婚,是谢桑没想到的。
“桑桑,你不能不讲理。”
谢桑维护云善,他没有意见,却不能因此削减他的爱意,“在善善跟别人在一起时,她心里就没我了,我还要她留下来一年,想要挽回,这些别人不知道,你不知道吗?”
“她当初为什么会突然出国?”
是因为示好没被接受,不但没接受,还被孟诀一口一个妈宝叫着,才会心灰意冷。
孟诀无言以对。
谢桑也替他感到累,“其实你对你那些朋友,对周存声的关心的都要比善善多,你扪心自问,有真的做出什么挽留的举动吗?”
这一年里,云善是留在他身边了,可危机感也解除了,所以他没有试着去做些什么,仍旧如故。
孟诀始终在感情上是最迟钝的,“这事,我也无能为力。”
不再谈这个。
谈来谈去,都不会消减云善离开的决心。
“我刚才给声哥打电话,他没有接,你去瞧瞧。”
“他好好的,有什么可瞧的?”
谢桑还负着气,孟诀无可奈何,“他病着,长途跋涉,本就累。”
电话里传来谢桑一声轻蔑的笑。
“你看,你连周存声不接电话都会担心,善善出国那么久,你关心过几次?”
她必须得承认,自己的情绪是激动了点。
却实在是有些无理取闹了。
可说这些,是不想让自己的悲剧重演罢了。
直接挂了电话。
谢桑去隔壁看周存声,路过连漪身边,她眼睛还红红的,正在思考着抉择,委屈巴巴的看向谢桑,“桑桑姐,你去哪儿?”
“去下隔壁。”
迟疑了下,她还是问:“……这么晚了,去隔壁做什么?”
“没什么,你早点休息。”
连漪根本睡不着,她没想到自己会是那颗弃子,“姐姐,你是不是认识那个人?”
“谁?”
“周。”
谢桑穿着自己的鞋子立在门前,恍惚的看向连漪,温柔道:“……我们,都是朋友,跟你哥哥一样。”
虽然看了出来她在撒谎,连漪却没有拆穿,周存声来谈判时的几个眼神,分明不只是朋友之间的情感,却也看不出更浓厚的意思,“你认识他,能不能帮我求求情?”
“你不想出国?”
“不想。”
“可出国就真正安全了。”
连漪有着与众不同的思想,“我想好了,我宁愿留在许南风身边,也不要出国。”
她竟然会做出这种决定,是谢桑没想到的。
周存声那个人,最是油盐不进。
更何况,她不愿求他。
到了隔壁,踌躇许久,按响门铃,几声之后,门依然没有开。
谢桑又敲了敲门,轻声叫着,“周存声,你睡了吗?”
没有回声。
里面安静的让人害怕。
骤然想到孟诀说的他病着,在家里又有人常关心着,到了这儿,一个人在房间里,病倒都没人知道。
谢桑越想越害怕,没再等下去,找到酒店前台打开房门。
房内灯还开着,周存声还在,却是晕倒在沙发上,不省人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