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外的人气势汹汹。
倒不是许南风,更像是他手下的人,一身黑,眼神冰冷,拳头在门上被砸红。
谢桑挡在门前,“你干什么的?”
“找人。”
他言简意赅。
“这里只有我一个人。”
二话不说,谢桑被推开,那人冲进房里。
为了防止被找到,孟诀未卜先知,知道人会被找到,给谢桑订的是大床房,看上去只有一个人住的痕迹。
连漪早藏在了衣柜里,就连鞋子也藏了起来。
谢桑跟着进去,“你出去,不然我要叫保安了。”
许南风培养出来的人都一个样子,没什么感情,像是机器,不管谢桑说什么,他都闷着头,一个劲的找。
从房间里找了一圈走出来,站在玄关的衣柜旁,忽然一顿。
谢桑心脏吊在嗓子眼,连漪就在里面,如果被找到,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。
“你看也看完了,这里就住了我一个人,可以走了吗?”
那人缓缓扭过头,眼神没一点变化,也没有去打开那扇柜门,礼貌丢了句,“打扰了。”
便走出房间。
确认人下楼,驾车离开。
谢桑才过去,打开柜门,连漪正抱着膝盖,躲在衣柜里,咬紧唇啜泣着,是害怕到了极点。
不管怎么样,看到这一幕,就是会心疼的。
谢桑伸手进去,将连漪拉出来,轻声哄着她,“别怕,人已经走了。”
连漪喝了两口水,打着泪嗝,那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。
人已经找到了这里来。
谢桑不可能不告诉孟诀。
电话在晚上打过去。
孟诀还在医院,他的腿上较重,有一段时间不能下地,周婉将他跟云善安排到了同个病房内,也能互相照料。
云善被带去检查伤口,换药,孟诀才有空接起谢桑的电话,听着她的叙述,担心更重,“我知道,他早晚还是会找过去的。”
“现在怎么办?”
连漪睡着了,脸颊上还有泪痕。
谢桑看过去一眼,“连漪受了惊吓,刚哭累了睡着了。”
她还是第一次听一个不太相熟的人说这么多的苦楚,连漪什么都跟她坦白了,坦白了许南风是怎么关着她,威胁她,殴打她,所以她才想要逃。
她请他们帮帮她。
那样子根本没人能拒绝。
孟诀更加心疼妹妹,“我想想,一定有办法的。”
云善就要回来,他先挂了电话。
头上的伤有些重,缝了针,少了一小部分的头发,云善嫌丑,每天都在想着要怎么遮起来。
她回来躺下,人很苍白,什么都不想说。
孟诀想过要跟她解释,可很多次话到嘴边,却又戛然而止,云善也没有主动来问,他们之间,便这么不冷不热的相处着。
周婉为了云善,去许南风的叔叔那里闹过。
效果甚微。
许南风这两年孤身一人,早就不受家里管制,他在所有人眼里,本就是不孝子,家里没什么人喜欢他。
孟诀没有睡,侧着脸,眸光淡淡的看着云善,云善感觉到了那股目光,没有睁眼,背过了身去,骤然开口,“如果你真的藏了表哥的人,就尽快还回去。”
周婉去讨说法,云善是拦过的。
她不想孟诀藏人的事情被闹出来,于谁都不好看,在她看来,是许南风人好,才没有道出事情。
可在孟诀这里,就是莫大的不信任。
“如果我说还不了呢?”
云善腔调很轻,像是失望透顶,所以从没存有希望,“……你找女人没关系,反正我们都要离婚了,可你不能找表哥的女人。”
也是在许南风出现道出那些话时,她才惊觉自己有多难受,可再难受又能怎么样?
还是那句话,木已成舟,有些事,更改不了。
这次连孟诀也想到了放弃,他跟云善之间的感情从来细水长流,做不到轰轰烈烈,她这么想要离婚,他不如成全她。
“好……等我们伤好了,就离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