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桑住院期间,孟诀跟云善去看过。
她的状态并不好,糟糕到了一定程度,加之还有工作要忙,住院时常跑出去,病情反反复复,半个月后才出院。
孟诀没有当着周存声的面提过这些,可跟云善打电话时聊到,周存声总能听见。
当初离婚,周存声的确没有给谢桑什么补偿。
知道了她资金紧张,给些迟来的补偿,是人之常情。
例会开完,周存声坐进孟诀车里,将准备好的钱给他,里面有的,足够谢桑度过难关。
她会遇上这一遭,跟谈家也有关系。
周存声有义务弥补。
孟诀却不知道他这举动的意思,“……你是要我把这个给桑桑?”
“给她。”周存声在家没有办法做出关心的那面,但该给谢桑的,不能缺,“她手头紧,这也就当离婚补偿。”
“离婚都这么久了。”
“那也该给的。”
像是放下了,又像是没有完全放下。
“给桑桑,她一定不会要的。”
他们都了解谢桑,知道她的性子有多倔强,尤其是周存声给的钱,她一定不要。
周存声自然知道,“你就说是善善给她的,不要说是我。”
“你家里知道了,能同意吗?”
“你不说我不说,他们怎么会知道?”
这是周存声自己的钱,他想要给谁都是他的自由,只不过让别人知道了,会给谢桑添麻烦,所以要私下进行。
孟诀不再多问,收下了这笔钱。
周存声还没下车,又问起,“……她的病,怎么样了?”
谢桑那些年也是多病多灾的,只不过周存声病的更重,自然而然的便忽略了她的病。
这次住院,是日积月累的不注重。
“已经出院了,没什么大碍,”孟诀意味深长的看着周存声,补充道:“周庭书在她身边照顾,都挺好的。”
“是吗?”
周存声也笑起,那笑并不太好看。
孟诀拍着他的肩膀,“你也该回家了,要吃晚饭了。”
这些天都是赵宜媛准备晚饭,味同嚼蜡,可对周存声而言,吃什么东西早也不重要了,任何食物,于他而言,都是一个味道。
周存声下了孟诀的车,转而坐上郑叔的车,驶离这里。
回家之前,孟诀先去了连漪那里一趟。
路上给她买了糖葫芦和炒栗子,都是她小时候爱吃的,他现在有能力补偿她,便想把所有她喜欢的都送到她面前。
孟诀来,连漪欢欢喜喜的叫着:“哥哥。”
她正收拾着行李,餐厅还放着钟点工做的晚饭,连漪一口没吃,孟诀收回眸光,略显哀愁,“怎么不吃饭?”
“等会儿再吃。”
“等会就冷了。”
连漪这才讪讪的坐过去吃,孟诀在一旁给她剥栗子,她咬着筷子,斟酌了好一会儿,“哥哥,我明天就不住在这儿了。”
“要去哪儿?”
“之前桑桑姐姐推荐我去试镜的剧组,我成功了。”
连漪将喜悦挂在脸上,很显著,也是真的在为此高兴,“我明天就要跟组出发了。”
孟诀从小跟在周康身边,看惯了那些形形色色的小演员在酒桌上的阿谀奉承,他不想自己的妹妹如此,可她喜欢,那给她铺铺路也是没什么的。
“这是好事,可惜不是跟桑桑的组,那样她还能代我照顾你。”
连漪脸上也有惋惜,“会有机会的。”
她说着放下筷子,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。
“这个,你帮我给她。”
“这是什么?”
“我听导演说她最近资金紧张,手底下的演员都在闹,怕戏上不了呢,这是我存的钱,你帮我给她。”
连漪有极度善良的一面,孟诀为此欣慰,却也担心着,“连漪,许南风真的不会来找你了?”
她想也没想,“当然不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