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在看一团垃圾。
相文渊倒是承认自己是个垃圾。
他把赵宜媛给毁了,她恨他,厌恶他,都是应该的。
赵宜媛多一句废话都不想说,“你要说什么,尽快。”
被这样的人缠上,算是她倒霉。
相文渊欲言又止,不知该说些什么。
赵宜媛引产之后他们没有见过,就算见面也只是匆匆一面,没有交流,此刻看来,她并不想听他的解释。
不过也是,他没什么可解释的。
一切都是他的设计。
“你这是打算回去跟周存声好好过日子了?”
赵宜媛轻蔑一笑,“不然呢,继续跟你这种人渣在一起吗?”
她可是赵家千金,要不是在婚姻里没得到爱,不会急切的跳进相文渊的陷阱里,她原本是他不可能触碰到的人。
可他不仅触碰到了,还顺带将她拉进深渊。
“他能跟你好好生活吗?”
他们都记得周存声心里有别人。
赵宜媛自然也记得。
她不在意这些,“这跟你,不会有什么关系。”
转身推开车门要走,相文渊又将人拉回来,捏着她的手腕恶狠狠的警告,“当初你父亲就是这样抛弃我母亲,勾引我母亲,你没资格恨我。”
这简直就是无妄之灾。
赵宜媛推开他,冷冰冰的,“我还了一个孩子给你,还不够吗?”
“不够。”相文渊怔怔的坐在座椅上,面容阴沉,“他可是害死了我母亲。”
“那你要我去死吗?”
如果他再缠着她,毁坏她的婚姻,如她母亲所说。
她会被家族放弃,紧随其后的是谈家的放弃,她不要过被人指指点点的生活,所以要抱紧周存声这棵大树,依傍着生活。
相文渊如果把事情闹大。
她真的会蒙羞而死。
可这个男人,对她尚且存着一点爱意,所以他摇头,格外崩溃道:“不要,我不要你死。”
在这场谋划中,唯一超出相文渊所预料的是,他动了情。
可赵宜媛对这份情,深感恶心。
-
她摆脱了相文渊回去。
周存声面前摆着一盘红柚,都是他亲手剥出来的,见赵宜媛回来,温柔轻笑,语调像春水,“回来了,吃柚子吗?”
“你剥的?”
“嗯。”
“吃。”
赵宜媛洗了手,将带有烟味的外套脱了,坐回周存声身边,小口吃着柚子果肉,汁水甘甜,略带酸,可心里却是甜的。
赵宜媛拿着一小块去喂周存声,“你也吃。”
周存声微怔,还是张开嘴,接受了她的好意。
他们的变化,保姆都看在眼里,也都如实禀报给了谈老师,这在谈老师看来,算是因祸得福。
赵宜媛虽然动了大手术,可没有因此而留下终身不育之症,比起谢桑来说,好的很多。
只要她以后能安分守己,谈家还是能接受她。
何况周存声对她,也越来越好。
如果不是天冷,他咳疾要发作,便要跟赵宜媛搬到了一间房住,虽然赵宜媛很多次说她不介意。
可周存声还是拒绝,声称不想影响她的睡眠质量。
爱是相互的,周存声对她好,赵宜媛自然也要拿出诚意来,为此她特地下厨学习做饭。
刚结婚那会儿,保姆要教她,她严词拒绝。
如今却主动下厨,的确改了许多。
赵宜媛对做饭没有天赋,常伤到自己,可不管做的多难吃,周存声都能面不改色的咽下,还心疼的给她的手指上贴上创可贴。
又叮嘱她不要碰水,以防感染。
赵宜媛感到好奇,“你怎么这么了解,是不是还有别的女人给你做饭伤到过?”
除了保姆,唯有谢桑给他做过饭了。
周存声笑笑不语,谢桑也笨手笨脚,可从不会夸大自己的伤让他担心,赵宜媛跟她,有着很大的不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