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医生允许出院,赵宜媛早就想离开医院。
在医院有人照顾,可每天都要接受检查的滋味并不好受。
周存声将一切手续办理妥当。
赵家没有人来关心赵宜媛产后如何,她身边的人只有他一个,这些日子以来,也越来越依赖他。
郑叔开车过来,在医院外等待。
就要入秋,风里有些冷,赵宜媛不能受寒,以免留下后遗症,她带来的衣服里尽是夏装。
周存声便自觉将自己的风衣盖在她肩上,她怔了下,有受宠若惊的意思,却还是坦然接下。
他们是夫妻,没什么不可以的。
周存声扶着赵宜媛的肩,带着她下楼,他的衣服摩挲着她的脖颈,赵宜媛忽然意味深长的说,“你喷香水吗?”
“不喷。”
“我以前觉得你房间里都是药的苦味,没想到衣服上很香。”
谢桑也这么说过。
到了冬天,她常把手放在周存声的口袋里,再将手拿出来时,满是冬日清冽的干净香味。
周存声皮笑肉不笑的,道了句,“错觉。”
“才不是呢。”
走出电梯,大厅人有些多,形形色色,纷扰间又吵闹。
赵宜媛下意识的钻进周存声怀里,他后知后觉抱着她,那是别的女人,除谢桑外,他没有抱过别的女人。
走出拥挤的区域没几步。
胳膊突然被拽了把。
猝不及防的,周存声被定在原地,那股力死死扯着他,是个女人的手,白皙纤细,戴着装饰手指的戒指。
周存声像是记忆力模糊了,认真看了两眼才认出这是谁,倒不是因为时间过了太久,而是这段时间,发生了太多事情。
才让他觉得漫长。
“周存声,这是谁?”
稚嫩的音色里伴着些清脆,单暖左右看了眼,周存声怀里的女人实在陌生,根本不是谢桑。
周存声将胳膊挣开,像对待陌生人那样,与赵宜媛解释的语气倒是温和,“我们走。”
“你还没说呢?!”单暖上前堵住他们的路,“这是谁,谢桑呢?你不是非她不可的吗?”
那一年她为了周存声闹自杀被家里知道,伤还没好就被带回去读书看管,没有自由。
一周前一个陌生男人去告知她,周存声背弃了谢桑,娶了有钱人家的小姐,她还不相信。
看到这一幕,却是信了。
周存声皱起眉,略显不耐烦,“走开。”
赵宜媛打量了单暖一圈,基本很快确定,估计是周存声之前惹得桃花债,看着很年轻的小姑娘,却一脸愤恨。
不知在恨什么。
“这位姑娘是……”
“我是他的救命恩人。”
八百年前的事,单暖还没忘,她气焰嚣张,不像谢桑那样随波逐流,性格更是比云善还直进,“我还没问你是谁?”
“我是他妻子。”
“妻子?”
单暖瞥着周存声,“那谢桑呢?”
当初是周存声告诉她,除了谢桑,他谁都不要,她才会伤心退出,现在却转头娶了别的女人。
周存声跟她没有什么好解释的,推了一把,揽着赵宜媛的肩膀便走,单暖没有再不识趣的追上去。
她爱慕周存声的一点,不过是他的专情,现在连这点都没了,他在她眼里的形象也碎了,更别提感情。
走出医院,赵宜媛低声问了句,“那是谁啊?”
“一个朋友。”
“之前怎么没见过。”
“被带走去读封闭学校了。”
单暖突然跳出来,是周存声没想到的。
可赵宜媛却似乎想到了。
医院外的停车线内还站着一个人,她一眼望去,便明白了单暖是谁找来的。
周存声也看到了相文渊,他松开赵宜媛,“去吧,我帮你打掩护。”
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。
可这次赵宜媛没有过去,握住了他的手,冷漠的掠过相文渊,“不相干的人,没必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