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外等到周婉看望过赵宜媛出来。
云善开车将她送回家。
路上问起来,“赵宜媛怎么样了?”
“还不太好。”周婉挂着忧愁的表情,这件事她也有责任,现在回想,当初做的的确激进又着急了许多,不该如此的,“这么严重的手术,她一定难受极了。”
“是,看着脸色就不好。”
他们都关心赵宜媛。
云善却想到谢桑,“不知道桑桑当时,是不是也这么难受。”
周婉忽然瞪她一眼,“冷不丁的,你说桑桑做什么?”
“就准赵宜媛喊痛,桑桑的痛还有谁记得?”
都不记得了。
包括周存声,也把真心给了赵宜媛一部分。
就要入秋,云善还记得自己跟孟诀的约定就要到期,一旦到期,她就能恢复自由身,在这之前,还是要征得家里的同意。
“妈,再过两个月,我就要跟孟诀离婚了。”
这事她一直没忘。
周婉听来便气不打一处来,扬手就要去打她,可云善到底是自己的唯一的女儿,云家的外孙女,她舍不得打她,“你想好了吗?跟小孟离了婚,就找不到他这么好的了。”
“我又不是嫁不出去了,为什么找不到?”
周婉对她没半点信心,更知道云善是个什么样的人,能有孟诀这样的人包容着,那是前世的福气。
现在这福气。
她却自己不要了。
“你自己想好了,别之后悔。”
话到此,云善却保持沉默。
她对孟诀不是没有感情,可就是太生疏,从一开始,就没有真正夫妻的热烈与熟稔,分明不是家族联姻,却过得爱意贫瘠。
这样的婚姻,不是她要的。
加之孟诀对她有所隐瞒,从她出国之前就有,现在快两年了,他还是没有坦诚相见,这样一来,就更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。
车开着,云善思绪飘渺,险些追尾,在路口刹了车,周婉被往前甩了下,又撞回椅子上,她瞥着云善,“对了,我一直没告诉你,我听你爸爸说,秦家好像有人看到那个死了的小子了。”
身子在座椅上僵住,云善像被打了一圈,脑袋周圈冒着星星,满脸错愕的看着周婉。
周婉被她的模样吓到,“你这是什么表情?”
“……不,不是,我就是、死了的人还怎么被看到?”
“是啊。”
感叹一声,周婉才慢吞吞的补充,“谁知道,当时警察没找到他的尸体,但不是找到尸体残骸了吗?谁知道会没死。”
“确定了吗?”
“还没。”
这事很隐秘,没几个人知道。
何况还不能确实。
周婉只是听到了点风声,仅此而已,“不过这么多年了,他如果没死为什么不回家,估计是看错了。”
“也许因为他回不了家呢?”
只是随便的那么一句话,却让周婉打起精神,“有什么回不了家的,现在什么社会了?你不会还对那小子旧情难忘呢吧?”
秦柏廷死的时候,云善哭的跟秦柏廷母亲一样惨。
惨到孟诀都看不下去,只去了一次,便再没去,死人的分量比活人重多了。
周婉的担心,不无道理,“我警告你,他就算没死回来了不是残就是废,谁知道这几年在外面都干了什么,你要是敢跟他有什么瓜葛,我打断你的腿。”
“您怎么谈姨一样?”
谈家那样的门户,对周存声的妻子有要求,是天经地义,可云家远远没有到谈家那样的阶层,周婉这样想,是不必的。
云善收敛了那股子对秦柏廷生死的关怀,“我要跟谁在一起,那可都是我的自由,我可不会像周存声那样,被随便摆布。”
“你少拿存声说事。”周婉呵住她,“只要他以后过得好,现在割舍的难受点,也不算什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