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了做做样子。
赵宜媛引产手术以来,周存声每天都会去,待在医院的时间两小时到四小时不等。
最近几天却频繁了许多。
照顾的也贴心了些。
赵宜媛还使不上力气,这不算是小手术,起码对她这个从小到大连重病都没患过几次的人来说,自然是痛苦的。
她更没有周存声那样频繁的就医经验。
周存声去医院,或见医生,都像是家常便饭,病人该如何调理,他都一清二楚。
这些天吃饭,周存声会亲自喂到赵宜媛嘴里。
每一口都是温的,将细心发挥到了极点。
周存声拿着勺喂,又提醒一句,“多吃点蔬菜,好的快。”
赵宜媛引产之后脾气不好,出了这样的事,她有点脾气是正常的,却也被周存声安抚的差不多。
她吃下一口,嚼完了才说,“你生病的时候,阿姨也是这样照顾你的?”
“我生病不爱吃东西,吃药就吃饱了。”
难得他会跟她说这些。
结婚快一年了,他们这样真诚交流的时间很少,赵宜媛也很少听他说这些,“难怪,都快瘦成一把骨头了,谢桑抱着你的时候不硌得慌吗?”
周存声这次没有敏感的护着谢桑,而是改换了口吻。
“提她做什么?”
赵宜媛又张口,他却喂汤过来,“小心烫。”
想说的话又止住了。
周存声照顾她,她便能吃很多,胃口好了,病情自然也能好的快些。
叫人来收拾了碗筷。
周存声用湿纸巾擦了擦手,站在赵宜媛床旁,低声询问,“我前些天看到相文渊了,你要不要见他。”
“别再提这个名字。”
赵宜媛一生平坦,没遇到过什么坎坷,却栽在了一个男人身上,这是她再也不想提起的历史,尤其是这个人,这个名字,会让她无比耻辱。
“你不要问问他为什么那么对你吗?”
赵宜媛都知道。
在她引产之后,母亲专门过来告诉她,是父亲的风流债引的祸,却烧到了她身上。
因此,父亲对她有着愧疚,母亲也劝她,跟周存声好好过日子,以免她被舍弃后,家里被梁易霸占,到时候她就不再是赵家千金,而是市井弃妇。
跟利益身家相比,爱情都要靠边站。
何况是害了她的男人。
赵宜媛忽然拿出柔情的那面,她之前少有如此,拉着周存声的手,侧身靠在他腰上,轻声细语的,“他的死活跟我再没有关系,我现在只想过好我们的日子。”
她言语中的“我们”令周存声恶寒,恨不得马上让她闭嘴,却不得不装的若无其事。
他们夫妻恩爱这一幕恰好被来探视的周婉看到。
云善跟她同行,跟着皱眉,却什么不满都不能说。
门被敲了敲,周存声主动推开赵宜媛,笑着叫姑姑,赵宜媛也跟着一起叫,没有半分怨怪。
赵宜媛引产,周婉陷在自责,没敢来,却又必须来。
周存声感激周婉到来,救他出水火,“你们聊,我去找护士拿药。”
每天在这里这么久,已经是他的极限。
路过云善身边,被她瞪了一眼,好像在骂他负心汉,可他跟赵宜媛是正经夫妻,哪里算得上负心汉?
周婉坐在赵宜媛身边,温厚的手掌盖在她手背上,一阵叹息,“宜媛,你怪姑姑吗?”
赵宜媛似乎真的释怀了,“怎么会,我要感谢您,不然我就要铸成大错了。”
“你真这样想?”
“当然。”
欣慰之色爬上脸颊,赵宜媛笑着,“如果不是这件事,我跟周存声,恐怕还生疏着呢。”
她说完,看向面色铁青的云善。
“善善,你怎么站在哪里?过来坐。”
云善膈应极了,“我不舒服,去下洗手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