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安排连漪在车里等着。
孟诀将周存声带上楼,在电梯里,只有无言,相比之下不同的是,孟诀事事都藏在心里,不让任何人知道。
也不需要帮助。
周存声只觉得那姑娘眼熟,却记不起来是谁。
将周存声送到家,孟诀稍含歉意,“善善应该在,我刚才已经叫她把客房收拾出来了,你先将就一晚,看赵家那边怎么处理。”
他心里似乎只有别人的事情。
周存声不语,用澄澈的眸光,像是要将孟诀看个透彻。
他一定有什么想问的,孟诀也没打算瞒多久,“……这事,你别告诉善善。”
这么一说,事情便又不同了。
“小孟,善善是周家跟云家都宠着的小姐,本来就骄纵,那姑娘……”
他们谁也不能给谁出主意。
彼此都是一地鸡毛。
云善本就是周家这一辈唯一的姑娘,从小就被老太太宠在掌心里,老太太宠女儿,更宠孙女,就连周康,也对云善有着独一份的宠,更别说云家,几乎将所有的爱都倾注在了她一个人身上。
能让孟诀娶她,便能看得出有多爱。
说她是小公主一点都不为过。
正因如此,孟诀不能负她。
孟诀知道周存声的意思,“……你放心,我不会对不起善善的,不是你想的那样。”
“不是就好。”
孟诀一向是最有分寸的。
周存声信任他,所以不多问,“你快去吧,别让人等久了。”
孟诀转身赶下去,他的确担心妹妹,这是人之常情,也不觉有错。
听说周存声要来。
云善强忍着困意醒来等他们,听到他们在门外说些什么,去看了眼,孟诀却突然走开。
周存声回身关上门,便撞进云善一双懵懂的圆眼睛里。
她眼珠子转了转,黑色瞳仁很清澈,“孟诀干什么去了?”
“车子有点问题,他去看看。”
云善了然般,“那你进来坐,吃饭了吗?”
今晚会发生什么,他们都有预料。
连带着云善,都对周存声的态度好了不止一点。
厨房有香气,热腾腾的,周存声知道云善的好意,她的嘴巴再毒,说的话再难听,却都是真正的所思所想,没有太大恶意。
云善这种性格,远比背后使小手段的伪君子好得多。
周存声淡淡勾笑,“我没胃口,下次。”
云善专门叫保姆做了宵夜,周存声吃不下她也不强迫,“房间都收拾出来了,你脸色不太好,还是早点睡,想住多久都可以的。”
她想说最好永远别回那个家了。
“好,麻烦你们。”
客套这个词虚伪的套在周存声身上。
云善却大大咧咧,没忍住就问了,“谈姨骂你了吗?有没有说要怎么处理,会不会让你跟赵宜媛离婚?”
如果是这样,她简直要拍手叫快,这不是针对赵宜媛,而是针对谈家,他们瞧不上谢桑,却找了个不如谢桑,还给周存声戴绿帽子的女人。
说得难听点,就是水性杨花,不知羞耻。
尤其是肚子里那个孩子,一旦生下来,赵宜媛在两家人之间就永远抬不起头来。
可事实并没有符合云善的预期。
周存声对她淡淡摇头,“这都要他们做决定。”
“那你呢?”云善多少有些恨周存声的不作为,“你就没有一点自己的主见吗?我不相信你不想离婚。”
“我想,可我也怕离了后,又来新人。”
若是来的比赵宜媛更难搞,他也会更加煎熬。
云善咬牙切齿了下,“你为什么不反抗?”
“为什么要反抗?”
不是周存声认命,有些事情不认命是不行的,“就算我反抗了,离了婚,桑桑也不会回来了。”
所以跟谁结婚,于他而言,都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