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内凝固的气氛熄灭。
谢桑凝过周庭书一眼,“你要是不想我把你做的那些事情都抖出去,就别出现在我面前。”
周庭书看向那扇门。
门外站着孟诀。
“桑桑,我巴不得你说出去,说出去又能怎么样呢?”他有着云淡风轻的自信,“一旦说出去,周存声杀了亲生父亲的事情就会被抖出去,再闹大,我是教唆了赵芙,可他也的确杀了人。”
周庭书的城府比申嘉歆要高明许多。
他掌握的关键点更多,也清楚,有些事情谢桑不敢去做,也不能去做。
谢桑忽然感到窒息。
是在周庭书身边的窒息,“你到底想怎么样?”
“我辞了职,准备回京华了,你跟我一起回去。”
他要的一直很简单,就是跟谢桑在一起。
“我凭什么要跟你回去?”
“凭你答应了要照顾申嘉歆,凭你跟周存声再没了可能。”
生怕被门外的孟诀听到。
谢桑压低了声音。
孟诀又敲了敲门,叫着谢桑的名字,谢桑侧过身要去开门,周庭书没有要缠着她的打算,“……桑桑,你好好考虑,我知道你会同意的。”
谢桑顿住脚步,“我不会同意。”
孟诀等的有些久,门被打开时,他有担忧与疑惑,“没打扰你们吧?”
“没有。”
谢桑没将周庭书叫出来。
而是拉着孟诀,走了出去,走出酒店,她喘了口气。
站在迷离夜色里,恍恍惚惚。
孟诀察觉不对劲,“你刚才跟周庭书在说什么呢?”
“没什么,你找我什么事?”
本想要将周存声的事告诉谢桑,可看她的情况,似乎不适合听这些,孟诀却又惦记周存声的情况,“你怎么住到酒店来了?”
“我高兴。”
谢桑心情不好,言语间犯冲。
孟诀却没半点不悦,眼神一直深刻着,也有欲言又止的意思,“我们找个地方坐坐?”
他们的关系早就不合适坐坐了。
“这么晚了,你不回家吗?”
这一晚谁都不会太愉快。
孟诀见不得周存声如此折磨自己,也见不得谢桑就这么放弃他,“自然要回家,但跟你坐坐的时间,还是有的。”
小时候他们都生活在京华,云善在松江的时间较多。
孟诀带着谢桑去酒馆坐,他还记得十几岁时跟着周康来这儿出差,有见过云善在这里,当时是跟她的几个同学在一起,有说有笑。
而他,需要进行繁重的业务洽谈。
那是完全不同的生活圈子,为了能进入云善的范围,孟诀私底下做过很多努力,如今故地重游,感觉不同。
谢桑酒量好,根本喝不倒。
倒是孟诀,本就想醉,几杯下肚,更是有些糊涂,开门见山的问起谢桑,“你真的跟周庭书在一起了?”
“……在不在一起,有什么关系?”
周存声都结婚生子了,她如何生活,跟他们这批人早就没有关系了。
孟诀自我感叹,“你比声哥绝情多了。”
“你拐着弯骂我?”
前阵子谢桑还见过赵宜媛,还看到了她隆起的腹部,那是周存声的孩子,她不为周存声心痛,却为孩子心痛。
孟诀似乎能洞悉她的所思所想,“如果现在有机会,我安排你们出国,你……”
“我没当小三的癖好。”
周存声说得对,这种事情,谢桑做不出来,也不可能去做。
“我知道你介意什么。”孟诀捏着酒杯,馆子内小调绵软幽长,听得人心头发软,“如果我告诉你,赵宜媛那个孩子,不是周存声的呢?”
酒液缓缓滑过喉咙,冲散了理智。
谢桑以为自己听错了,孟诀却告诉她,她没听错,“这样,你还觉得我在开玩笑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