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存声终究不能让人放心。
谢桑交代了周庭书,以防到时候因为一只猫起了冲突,难以收场。
周庭书是个和善的,不会主动交恶。
他将乐崽养的很好,刚去那几天,是小猫都会有些怕生,往床底角落钻,周庭书温柔和煦,很快将猫哄好。
乐崽又不是太怕生,没多久便熟悉了起来,只有申嘉歆,常被空气中漂浮的猫毛呛到,大骂它是小畜生,要偷偷扔掉。
可一想到周庭书,那些不好的念头便就此打消。
好在家里还有保姆,能照顾一下乐崽,不然申嘉歆可不会管一只猫的死活。
她好好的躺着,猫却从她的脚边窜过。
吓得立马坐起来,大叫了一声,保姆冲进来,着急忙慌的,“怎么了,这是怎么了。”
申嘉歆经不得吓,脸色煞白,指着角落里的猫。
“谁让你把它放进来的,想吓死我?”
她以前在周家做惯了富太太,日子也都娇养着,没受过惊吓,使唤人颐指气使的,“赶快弄出去!”
保姆急忙上去抓猫,手脚却有些迟钝,将屋子里弄乱,乐崽又活泼,上蹿下跳,梳妆台上的东西便全被它打翻。
申嘉歆被气得心跳加剧,自己跑下去抓猫,一把揪住小猫的皮毛,却被一扑腾,手背即刻出现猫爪血痕。
她疼得大叫,嘴里一声声叫着:“小畜生,非弄死你!”
房内吵闹着。
周庭书刚回来便被吵到,跟着进去,一屋子的狼藉,申嘉歆带着血的手捏着乐崽的后颈皮,咬牙切齿的骂着。
“你在干什么?”
门外突然出现的呵斥声让申嘉歆紧张了下,手上一松,乐崽掉在地上前又伸手挠了下,这次挠伤了申嘉歆的手腕,她痛呼出声,周庭书却漠不关心,上前抱起乐崽,温柔的安抚着它。
给了一记眼刀到申嘉歆身上,“你刚才在干什么?”
申嘉歆抬着受伤的手,有着无限委屈,“庭书,在你眼里妈妈还不如一只猫?”
“乐崽很乖,要不是你惹它,它不会这样。”
就算不乖。
在周庭书这里也是乖的。
谢桑疼这只猫,他就要连带着好些,就算不好,也要好,就算讨厌这只谢桑跟周存声一起养的猫,他也要当自己的养。
申嘉歆更不能欺负它。
申嘉歆的手还在流血,一脸痛惜,“庭书,是他自己跑过来!”
“那它也没错。”周庭书将话说得难听,“这里本来就是我的地方,它想去哪儿都可以。”
这里的确是周庭书的房子。
如果不是看在谢桑的面子上,他不会接申嘉歆来住,今天为了一只猫撕破脸皮,也是伤透了申嘉歆。
她为了儿子,做了遭天谴的事情,换来的却是这样的冷情对待。
“你养这只小畜生根本不是因为喜欢猫,是因为桑桑是不是?”
没人这样直白的捅破过周庭书的心思。
他面色瞬间阴沉下来,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,保姆寻了个借口忙跑出去,躲得远远的。
周庭书将猫放下去,靠近了申嘉歆一步,那眼神要将人淹没般的冷,“我就是为了桑桑,又能怎么样?”
“你吃错了什么药?”申嘉歆怎么都不能理解,“那么多女人清清白白的,你非要她做什么,之前周存声坐牢,你也这样威胁她?”
“不是我非要她,是她本来就是我的。”
如果没有申嘉歆非要将两个孩子调包。
按理来说,谢桑就是他的。
申嘉歆这次忍不住骂他,狠狠推了他的肩膀一把,手上的血蹭到周庭书衣服上,“你真傻,如果你从小养在我身边,我怎么会把谢桑找来打压你?”
谢桑是打压周存声的工具,为的是让谈家的孩子出不了头。
可这个人要是换成自己的孩子,她不会这样对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