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存声病着,有工作孟诀便会迁就着他。
赵宜媛习惯了孟诀过来跟周存声谈工作,学会了不打扰,给他们腾出地方。
他们在书房开会,她连看电视的声音都小。
保姆切了水果要送进去。
被赵宜媛叫住,“你干什么?”
“……小孟来了,送点水果和茶。”
“不用,他们在开会,别去打扰。”
在这个家里,她还有点女主人的样子,保姆讪讪回去,不再多事,道了声晚安便进去休息。
客厅空下来,她接了通相文渊的电话,在阳台打着。
这个时间本不该打电话。
容易被发现。
可孟诀来了,赵宜媛便大胆起来,风吹进来,吹着她的声音,她低声说着,“他们在开会,聊一会儿电话没关系的。”
相文渊笑着,“他们不开会,我连一个电话都不能打。”
说起来,他实在不算一个合格的情人,连安分守己都难做到。
要不是周存声早在感情上心灰意冷,这段婚姻恐怕早就被他弄破碎了,赵宜媛跟他相处,也总心惊胆战,生怕有一天事情就被捅了出去,到时候他们三个就都得死。
“没有阿姨在的时候,也可以打的。”
赵宜媛一退再退,要不是真的爱,哪里会这样卑微,她以前是最不屑在爱情里低三下四,可真到了这个时候,却都不受控了,何况相文渊也是为了她做了情人。
相文渊情绪低落下去,“只是打电话?我们半个月没见了。”
“……现在哪里方便?”
“是,永远不方便。”
电话突然被挂了。
相文渊以前从不这样,赵宜媛着急起来,去拿了外套,在书房门外徘徊着,孟诀刚好出来,里面还在开会,他顺手带上门,“嫂子……”
“我刚好要进去。”赵宜媛火急火燎的,“我朋友出了点事,我得去一下,你跟周存声说一声。”
“那要尽快去。”
孟诀顿了下,“声哥有点不舒服,他的药放在哪儿?”
这问到了赵宜媛的盲区。
她并不知道周存声那些零碎的药放在哪儿,一阵哑然后,只好抱歉的让孟诀去找保姆,“阿姨应该知道,平常都是她收的,我不太清楚,你去问问阿姨?”
“……好,你路上小心。”
“那我去了。”
孟诀看着赵宜媛的背影,若有所思。
他刚说周存声身体不舒服,赵宜媛没多问,就连药都不知道在那里,分明是不关心,不在意,他们也就是表面恩爱而已,谢桑可从来不会这样漠视周存声的病。
他的药,都是谢桑亲自收,还会细心的记下剂量。
孟诀叫保姆拿来药,多嘴问了几句,“平常这些都是您处理吗?”
“当然,存声的病很重,有很多要注意的。”
“嫂子不管?”
“宜媛很忙,哪有空?”
跟周存声在一起时,谢桑也很忙,就算出去拍戏,也会在吃药时间打电话去催周存声,爱与不爱,很是明显。
拿着配好的药回去,会议已经结束。
周存声靠着椅背,面色脆弱,吃下药才好了些。
在这个家里,是没有人真的爱周存声的,他过得孤苦,孟诀实在看不下去,“嫂子说有点事,出去了。”
周存声不在意这个,“嗯。”
“你们感情怎么样?”
这问题有些唐突。
可他不能不问。
周存声睁开眼,茫茫然的,“怎么这样问?”
“就是想问问。”
不为了面子,只为让孟诀安心,周存声强装淡定,“挺好的,夫妻之间不就是这样吗?”
相敬如宾,平平安安的过下去就是好。
“可是她连你的药放在哪里都不知道……”
这像是斥责,孟诀及时停止,转而说起,“算了,既然我来了,顺便跟你说一声,桑桑让周庭书把乐崽带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