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男人总少不了要争风吃醋。
相文渊的吃醋对象不争不抢,本不该让他如此,但赵宜媛到底是周存声的妻子,他没办法若无其事。
“他是宽容,我比不上他。”
周存声的宽容来源于不爱。
若是将赵宜媛换成谢桑,他恐怕早就疯了。
赵宜媛解释的无力,“我又不是这个意思,况且孩子生下来了,我会让他叫你干爹的。”
“还是要叫周存声爸爸?”
这点是没有办法改变的。
就算他们三个人努力,都无法改变,这段婚姻不是周存声跟赵宜媛的,而是谈家跟赵家的。
赵宜媛挽着相文渊的手,难得压下了大小姐的端庄,冲他撒娇,“但你才是孩子的爸爸啊,这点我们三个人知道不就好了。”
这对周存声是奇耻大辱,对他来说也是。
可赵宜媛深陷情与权之中,哪一个她都放不下。
在车快要到达目的地时,赵宜媛将吻轻轻落在相文渊脸颊上,轻声细语的安抚着,“你知道,现在的情况对我们来说,已经很好了。”
以相文渊的身份,不可能跟她结婚。
就如同谢桑,哪怕跟周存声结了婚,也是要分别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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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存声身体情况变差,医生上门来检查。
赵宜媛开门进去,便闻到了浓重的中药味道,谈家为了治好周存声的病,中西合璧,将他泡在要罐子里。
那味道有些冲鼻,赵宜媛将新风打开换着吹,才总算缓解了一些。
医生出来,向她微笑点头,叫了声周太太。
“他怎么样了?”
医生又严肃的摇头,“不太好,最近多注意他的饮食问题,还是按照医嘱的来,也不要劳累,会引发晕厥。”
“这些老毛病什么时候能好?”
“不太乐观。”
这是没有办法痊愈的,医生也是愁容满面,“原本之前已经好些了,有康复的迹象,最近不知怎么,一下子又回到了刚开始。”
为什么?
赵宜媛心里是有答案的,因为又见到了谢桑。
周存声那些伤心往事再度被勾起,他的病本就跟心理有关,可不就是要严重许多了。
送走医生,赵宜媛开门去看了眼。
周存声似睡似昏,额头有些烫,他的病症会令身体的免疫力下降许多,发烧感冒是常有的。
赵宜媛走近了,隐隐约约听到他在昏睡中呢喃着一个字——桑。
这个字,这个人,大概是要贯穿他人生始末的。
那是她第一次觉得他可怜透顶。
可是小时候,周存声分明不喜欢谢桑,他讨厌她跟着,对她总是凶巴巴的。
赵宜媛见到过一次。
周存声凶巴巴的斥责着谢桑太笨,谢桑缴着手指,红着眼睛鼻子,抽泣着站在他面前挨骂。
那次连她都有些看不过去,却又不屑去多管闲事。
最后是云善过来保护了谢桑。
可谢桑还是巴巴的找过去,一点也不介意被周存声骂。
时隔这么多年,他们之间倒是反过来。
周存声醒来便看到赵宜媛,可还是空落落的,她扶着他坐起来,他嗫嚅着出声问:“你怎么回来了?”
“你不想我回来?”
他算是最大度的丈夫了。
周存声没什么力气说话,“……不是。”
“不是才怪。”赵宜媛知道他在想什么,看着他没了血色的脸,一阵心悸,“我就走了几天,你怎么就病成这样?”
“经常这样。”
“是吗?”
赵宜媛实在忍不住拆穿他,“是因为谢桑吗?你刚才梦里都叫着她的名字,那干嘛不去找她?”
又叫谢桑的名字,又想起她了。
周存声却又不肯承认,他转过脸,暗淡下来,“我没有想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