魂丢在了谢桑出现的那一刻。
赵宜媛说什么,周存声便应什么,很敷衍,态度很是散漫,“好。”
“你都不问我干什么去吗?”
不等周存声开腔,她便自顾自的,“算了,也没希望你能关心,但还是跟你说一下,我跟相哥在一起,阿姨那里,你记得帮我打掩护。”
周存声“嗯”了声,“玩得开心。”
“稀罕,祝自己老婆跟别的男人玩得开心。”
他哪里会在意这么多。
他喜欢的,看重的,早在结婚前就都被抢走了。
婚后的所有,都不是他想要的。
在车里坐了很久,到夜幕降临,周庭书带着谢桑从医院出来,他们上车,回家。
不是夫妻,却更加像是夫妻。
周存声换了车,他们不会认得,他驱车跟上去,像是跟踪癖又犯了,恬不知耻地想要靠近谢桑一些。
哪怕是接触她所在的空气,他都会感觉更自由一些。
跟周存声预料的没错。
他们住在了一起,是真的在一起了,不是谢桑为了跟他分开而编造的谎言。
车在门外停住。
周庭书给谢桑开车门,他们有说有笑的回去,全然忘记了遇见周存声的事情,又或者说,周存声的出现,影响不了什么。
而他们早就住在了同一栋房子里,距离为负。
周存声根本什么都不算了。
这才是现实。
深夜里,周存声躲在车里看着这一幕幕,他的灵魂仿佛被困在了不见天日的阴沟里,再也没有资格站在谢桑面前,更别说触碰她,拥抱她。
这里是他们的家,他在这个范围之外,是外人。
回到家里为他精心建造的冰冷牢笼。
在这里不仅没有自由,还被人监视。
见周存声一个人回来。
保姆特意多问了两句,“今天怎么没去接宜媛?”
“她有聚餐。”周存声随口胡诌了个谎言,赵宜媛去哪里,他是不在意的,见什么人,同样不在意,只是这些事,不能被家里知道。
他们之间,不过是协议一般的婚姻。
没有感情,形同陌路。
比起夫妻,更像是搭档。
保姆半信半疑,毕竟有些事情,她是要回给谈家的,“过来之后似乎经常聚餐,宜媛还怀着孕呢,可不能喝酒什么的。”
周存声语气淡淡,“她会注意。”
“那你先吃饭吧。”保姆给他拿筷子,伺候的周到,还要站在一旁看着他吃完一碗饭才能放心。
周存声身体不好,生活起居都由谈老师约束着。
少吃一口饭,都要被汇报过去。
这样的生活,压得他喘不过气,好在今天见了谢桑一面,这是这几个月里,唯一值得回味的事情。
赵宜媛不在,周存声惯性的去沙发上睡。
如果不是有保姆监视,他连这间房都不会踏进来,在京华时,他便一直睡客房,到了这里,没有办法才睡到同个房间。
可那张床,他没有触碰过,更别说躺上去。
这次赵宜媛玩过了头,夜不归宿,一整晚没有回来。
保姆清早打扫房间才发现,大惊失色地叫着周存声,又质问一番,周存声无波无澜,眼睛都没多眨一下,“我说过了,她去聚餐。”
“不行,这是大事,我要告诉你妈妈。”
保姆坚持。
周存声没有阻拦,情绪也没有过多的起伏,“宜媛怀着孕,到时候不高兴了影响身体,您负责。”
他知道怎么让人闭嘴。
拿赵宜媛,拿谈家最关心的孩子,就能唬住人。
保姆被威胁到,老实闭了嘴,“那她一整晚不回来,你不打个电话问问……”
“不用您教我。”周存声拿上车钥匙,最后那一眼冷冰冰的,毫无温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