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周存声也抛弃了谢桑,申嘉歆便可以肆无忌惮的伤害她。
她对谢桑没了畏惧,想打便打。
结结实实又让她挨了一巴掌。
谢桑被打的侧过脸去,垂着头,没什么反应,申嘉歆咬牙切齿的,“你再后悔有什么用,我就是好端端的站在这儿,就是被你救活了。”
收拾了心情。
谢桑深吸一口气,“那就祝您长命百岁。”
她绕过去要走,申嘉歆一把攥住她的手,“你想咒我是不是,咒我跟周存声那个短命鬼一样早死?”
“他不是短命鬼!”
“你跟我喊什么喊?”
她捏得谢桑手腕生疼,还要在语言上加以羞辱,“是周存声不要你了,你有本事冲他喊去。”
挣扎着手腕想要逃脱。
谢桑不得已上手扯住申嘉歆。
“您放手。”
申嘉歆猛地一甩,让谢桑猝不及防往一旁倒去,摔倒时手肘顺带绊倒了一旁的茶水壶,里面滚烫的水洒出来,浸透了袖口,绵延到整条胳膊,被热水烫到,皮肤瞬间泛红。
谢桑一时疼得站不起来,申嘉歆大惊失色,察觉自己下手狠了些,上去扶她。
嗓音都跟着颤了起来,“桑桑……”
周庭书开门进来,看到的便是满地的狼藉,茶水从地板蜿蜒流淌出来,满室都飘着茶香,还有申嘉歆的呼声。
“这是怎么了……”
话卡在喉咙。
谢桑被疼得双目通红,泫然欲泣,带着泪光看去周庭书一眼,他僵在原地,情绪没能藏住,阴沉一瞬,面色转得很快,“怎么摔倒了,严重吗?”
“不要紧。”
谢桑嘴硬着,拿过掉在水里的包,侧身越过周庭书,快步走了出去。
她刚走。
周庭书便显露出阴沉的那面,对待申嘉歆,泛着狠意,“你又打她了?”
申嘉歆一时结巴,“……我不是有意的,谁让她要跟我犟嘴?”
脖子蓦然被掐住。
周庭书下了死手,丝毫不顾念眼前的人是他的亲生母亲,申嘉歆半张着嘴,呼吸渐渐发紧,面色青紫,疯狂地拍着他的手,嘴里叫着:“庭书,庭书……”
在最后一口气时。
周庭书甩手,将她甩在地上。
险些窒息死亡。
申嘉歆扶着地板大口呼吸,接踵而至的是无尽的悲凉。
这是她疼了半辈子的儿子,却为了一个女人差点要了她的命,在走之前,又无情地警告,“我不是周存声,不会看着别人随便欺负她,就连你也不例外。”
门被摔上。
周庭书开车去找人。
走出这里才能打车,他提高车速,很快便跟了上去。
谢桑一个人孤零零地走在夜路上,手被烫得发麻,被风吹得烫伤处又凉又热,疼得眼前昏花,走得都有些困难。
车灯照亮了前路,却逼得她走得更快。
鸣了两声笛,不见谢桑停。
周庭书只好停下车,过去拦人,“桑桑,跟我上车去医院。”
谢桑没停脚步,他便上手,刚触到手腕,她便惊得退后几步,像炸了毛的猫,惊恐地退后几步,这么一看,眼睛里的泪早就晾干了,空洞又无神。
对其他的人触碰,有着无法忍受的抗拒。
“怎么了?”
见她那样。
周庭书只好收回手,“我……就是想带你去医院。”
“没什么大不了的,用不着。”
谢桑这个样子。
恨不得将所有好都推开。
周庭书没再逼着她,“好……那我送你回家。”
“不用。”
她还是要拒绝。
这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,周庭书沉默片刻,不再作声,还是突然上手,攥着谢桑的手将人拖上车,随便寻了个理由,“就算是为了存声,我也得把你安全送到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