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要带走。
谢桑来得急,走得也急,没两个小时便要走。
这么短的时间,却被申嘉歆掐得正准,赶在了谢桑要走前堵住门,一副问责的架势,“你要去哪儿?”
不愿跟她多说。
谢桑撑着和气的模样,“我有点事。”
“不管你有什么事,庭书那儿还要人。”
这实在不是申嘉歆所想。
她巴不得把谢桑赶走,赶到周存声身边去染晦气,却又不能误了周庭书的意思。
谢桑没再任由着申嘉歆的想法来。
“我说了我有别的事情,现在没时间。”
她侧过身子要走。
申嘉歆又拦着,不给一丁点儿空隙,“你别忘了答应过我们什么,现在想要过河拆桥了?再说了,我当初让你跟周存声离婚,你还没做到呢!”
“我不会跟他离婚,您就当我要过河拆桥。”
“你……”
为了周存声。
过河拆桥都没什么。
“我现在不跟你扯别的,庭书是为了你才受伤的,你看都不去看一眼?”
昨晚周庭书被打的的确很惨。
谢桑没有太过冷漠,“过些天我会去的。”
“现在就要去。”
申嘉歆一样强势,拉着谢桑的手往外拖着,她盯着时间,挣脱申嘉歆的手,“好,我去。”
最多只留二十分钟。
顺带跟周庭书道个谢,其他的,她做不到。
-
赵予下手狠。
在周庭书的脸上身上都留了伤。
他从小到大都是极金贵的,没挨过打挨过骂,第一次便这样严重。
眼睛还微微肿着,瞳孔里伴着充血的颜色,看到谢桑来,蓦然坐起来,像是给出了微笑,“桑桑。”
谢桑站在一旁,心急如焚,安慰的格外敷衍。
“你还好吗?”
周庭书被勒令少说话,东西也吃不了。
面色苍白,跟周存声的病态感几乎是重叠的,“……还好。”
他用手指了指嘴巴。
又笑道,“这里不太好。”
谢桑没想关心那么多,“是我连累你了,有什么可以补偿的,你告诉我就好。”
“不用。”
冲过去拉架时本就做好了挨打的准备。
没想到赵予会打得这么狠,也没想到周存声会回来坏事。
这些是周庭书失了策的。
可为了维护老好人的形象,他不得不装出大度的样子,因为嘴巴说话会疼,只好用手机写下来给谢桑看,“是我妈妈叫你来的吗?有没有耽误你的时间。”
周庭书是给了自己一点希望的。
可谢桑没给他。
“我是有些事情,很着急,之后再来看你好吗?”
看到周庭书这个样子,谢桑多少是心软了下来,对他的怀疑也削减了不少,加之周庭书没有像申嘉歆那样强留她,反而鼓励着,“有事你就快去,我没有关系的。”
谢桑有时纳闷。
周庭书究竟是以前的周庭书,还是利益熏心的周庭书。
为此,她拿出周存声试探。
“其实是周存声回来了,我想去照顾他。”谢桑紧盯着周庭书的脸,他没什么古怪的表情,仍旧和气,低头打了一串字,紧接着拿给谢桑看。
手机上写着——那你应该去照顾他的。
多宽宏大量。
谢桑没放宽心,“可是申姨让我照顾你。”
“我有什么可照顾的?她又开你玩笑。”
周庭书没半分犹疑,“我这里还有我妈妈,不要紧的,你快去。”
“那我走了?”
“去吧。”
走出病房前,谢桑看到的是周庭书温润的笑容,跟小时候没差别。
也是。
人怎么可能会突然性情大变?
再怎么说,周庭书可是见过好东西的人,不会为一点金钱地位就心理扭曲,要知道,他是最不在意这些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