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存声温柔成一滩水,紧密而暖情。
又因为病体,他体力有限,没有像以前那样不节制,唯有这么一次,他很用心。
一整晚都扣着谢桑的手,全程都在为她服务。
吻落满皮肤,烫出一个个印痕。
纵然他瘦了许多,可身高还是能将谢桑包裹。
他什么都没有问。
关于那些照片,关于她究竟在忙什么。
醒来的那一眼,让他笃定,谢桑从没有不要他。
就算是病死,他也想死在她身边,而不是活着在异国饱受折磨。
谢桑撩开周存声的衣服,皮肤之间体温传递着,她的手指搁在他的腹部,那上面多了一条新鲜的伤疤,“又做手术了吗?这么快回来,谈姨同意吗?”
当然是不同意的。
周存声没有说实话,“不用管他们,我想见你,就一定要见。”
“你不能这样。”
谢桑不想害他,“我们都怕你病死。”
所以她才会答应申嘉歆的无理要求,被她怎么羞辱都无所谓,只要周存声能出来。
周存声身体还没有痊愈,他能想象的到谈老师会着急成什么样子,可他等不了,多一天都等不了,他一定要见谢桑。
抱着她,他能够很安然的入睡。
可谢桑不能。
她被手机铃声吵醒了好几次。
起初以为是申嘉歆,挂了几次,又要接起时却被周存声一把抢走,他关了机,手机藏在自己枕头底下,“不准接,谁的都不准接。”
“怎么了吗?”
周存声将头埋下去,“不想听到别人的声音。”
直觉他有事隐瞒。
谢桑起身要去抢手机,周存声一把摁住,缓缓掀开眼睫,瞳底是一片凄凉。
他们在一起没有六个小时,似乎就要结束了。
窗外晨曦还灰蒙蒙的,有些消极怠工。
在这个无言的凌晨。
谢桑目睹着周存声湿了眼睛,凝视着她时像是在看很不真实的人,喉咙忽然一哽,“为什么不来看我……”
心脏狠狠抽疼了下。
“你……”
她不知道,他会这么难过。
那是谁的电话,周存声清楚,他跑了,谈老师一定发疯的找。
他消失,第一个来找的一定是谢桑。
可他不想一个人回到那个地方,孤零零的,每天要面对的就是吃药扎针手术,接受身体被拆开又复原,摘除某些器官又补上新的器材,那样的日子生不如死。
看到那些照片,更是没了信心。
这些他都想告诉谢桑,却不想她内疚,“我就是想你,难道你就不想我吗?我在监狱里……生病的时候,都在想你。”
心太痛了,谢桑不知该怎么跟周存声解释,她没有去抢手机,而是用吻安抚他,“你是偷偷跑出来的,对吗?”
“你不去看我,我没有别的办法。”
哪里是她不想去。
是谈老师不允许。
“是不是要吃药?”谢桑不再逼他,而是担心周存声的情况,“药呢?”
“……没带。”
走得那样匆忙。
怎么还会带上药。
何况每天的剂量有护士掌控着,他根本拿不到药,也是因此,谈老师才会急成那个样子。
周存声难受了一个晚上,天就要亮了,他也快撑不住了,在跟谢桑的辩解中昏睡过去。
情急之下。
谢桑接起谈老师打来的电话。
她火急火燎,话都说不利索,“谢桑,存声是不是在你那儿?”
“……他昨晚,”
“他今天还有手术,你是不是想害死他你才高兴?”
理解她的焦急,谢桑不在意她们的恶语中伤,“您为什么不让我看他,您骗了我,不让我们见面,他才会跑出来,发生这种事,您应该先检讨自己!”
“你现在是申嘉歆的人,怎么跟存声见面?你忘了你跟他们做了什么交易?你还怎么跟他在一起?”
谈老师揉着眉心,沉静下来,“我不跟你吵,你快点把他送到医院,或者给他喂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