赶了个大清早回去,房子内空无一人。
赵宝珠早习惯了。
换了衣服出来,房内有点走动的脚步声,循着声音过去,赵予正脱下外套,伸手去扯领带,一脸的不耐烦。
看到赵宝珠,又收敛了周身的怨气,低低叫了声,“姐。”
赵宝珠还存着气,对他没好脸色。
看到了转身就要走。
倒是赵予,上前一步叫她,“你昨晚去哪儿了,没回来。”
“你管不着。”
赵宝珠语气不好,居高临下,连怨都能怨出高高在上的精致感,她抱臂看着赵予,“倒是你,这个时间穿成这样,干什么去了?”
江谣的事情后,赵予没有从前那么听话。
但也不敢全然反抗。
尤其是对赵宝珠,仍有生理上的恐惧。
“公司例会,商讨股权的问题。”
赵宝珠又笑了。
她笑的时候头会低一些,有刻意隐藏的意思,一低头,发丝便会往两颊垂来,遮住眼角一丝讽刺的意味,看上去风情万种,一个笑就能让人趋之若鹜。
笑完了,她又用不屑的口吻,“就你手上那点股份,够他们塞牙缝吗?”
在赵予的记忆中,他还在读书时,赵宝珠便开始跳舞了,她天赋高,长得又漂亮,几乎不需要努力,就能得到所有赏识。
忘记了是从几岁开始。
她回家的很晚,有时隔好几天才回来,每次回来都会带许多好吃的,这样的次数多了,她从朴素的赵宝珠,变化成为一颗光芒万丈的宝珠。
可无形中,哪里却变了。
赵予思绪回笼,轻描淡写,“周庭书也在,说是要将股份合计起来,对付外姓人,他是唯一有资格的继承人。”
“放屁!”赵宝珠粗鲁起来,照样会说脏话,有血有肉,“算起来怎么也是存声,哪里轮得到他?还真是会趁人之危。”
“周存声不是杀了周叔叔吗?不坐牢就不错了,他妈妈为了救他,还把股份都给二叔了。”
这样一个人,怎么可能拥有继承权。
可周康的遗嘱里明明白白写着他继承的股份是最多的。
在所有人眼里,周存声都要比周庭书有能力打理周氏,周康会给他多一些,并不意外。
就算有过那些矛盾,他也不会希望自家百年的基业毁于一旦。
要交,还是要交给有能力的人。
周存声本是不二人选。
赵宝珠见过大风大浪,也知道人心难测,明白周家那些人想要做些什么,“我看压根就是被人设计了,不然怎么会那么凑巧,存声那么一推就能推死人,还缺监控录像?”
“姐,你还真够偏袒他的。”
在没确定周存声就是小耀时,赵宝珠便接近他,后来知道他不是小耀,依然没有半点疏离,反而更亲近,现在还帮他说话。
这在赵予眼里,就是偏袒。
“监控都录得明明白白的,他就是推了周叔叔,你们这么多人帮他脱罪,有没有想过是在纵容一个杀人凶手?”
脸上忽然接了一巴掌。
赵宝珠不心软,不客气,甩得用力,将赵予打出耳鸣来,“我看你真是被那帮老东西洗脑了,为了点钱,恨不得草菅人命。”
赵予迟缓地摸了摸脸,略显委屈。
“我草菅人命?”他失笑,“等上了法庭,你就知道是谁草菅人命了。”
这话说得古怪。
赵宝珠微微敛神,“你什么意思?”
赵予不理会,径直上楼,没有对赵宝珠说出例会上的实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