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她看来,她的身体根本不重要。”
对待云善,孟诀并不想严词厉色的,可他总忍不住要将她当作没长大的孩子教育,在婚姻里是这样,在谢桑的问题上也是这样,前几次她便闹着要来看谢桑。
被孟诀无情拒绝,拒绝理由便是不要来添乱。
他们这里忙得不可开交,都是为了周存声,云善来,什么都帮不了,能做的只有谢桑的开心果,可她现在哪里开心的起来?
凝着云善怔怔的小脸,孟诀没收敛住,“善善,我知道你是好心,可有些好心就是多余的。”
他到底还是揭穿了她。
一针见血。
这里是医院,周存声就在里面,也有别的病人,本该保持安静。
可不是任何时候,他们都能冷静得下来的。
尤其是云善,情绪最难控制住,她没有哭,而是麻木着问孟诀,“我今天才发现,你是不是一直都很讨厌我。”
冷冽的面容一点点融化。
孟诀眉心轻皱了下,又平坦下去。
“我不知道你怎么会这么觉得。”
别说是他。
就连云善也不知道,不过是感觉到了,便那么说了出来,“没什么,只是你刚好讨厌我,我们刚好离婚。”
那两个字让孟诀升起不悦,眼底充盈了戾气,一把握住云善的手腕,带着她往楼下走,迅速塞进车里,开着车便在大雪中狂奔。
云善被这一出弄得摸不着北。
她跟孟诀的日子从来是平淡安逸,不该有任何轰轰烈烈的时候。
“你又要干什么?”
孟诀单手握着方向盘,像是在深思熟虑,“去你妈妈那里,让她评评理,到底谁讨厌谁?”
周婉成了孟诀威胁人的手段。
云善也的确怕这一套,“你之前说我妈宝,现在自己还不是没事就找我妈妈,你这样有意思吗?”
要吵起来,云善也是不甘示弱的,她又是女孩儿,孟诀处处要让着,话不能说到太难听,“我们那是一码事吗?还是在你看来,离婚结婚,就是小事,你跟我结婚,压根就是不认真的?”
有些时候,云善不否认自己之前的幼稚。
她跟孟诀结婚,一部分是知道必然要结婚,找个合适的就可以,另一部分,则是太过依赖他,关于爱的那部分,太少了,也做不到像谢桑那样至死不渝的。
一点点磨难或诱惑,就能将云善动摇。
她连自己的轻浮都不否认,“就当错全在我,是我三心二意,跟我离婚,行吗?”
疯够了,车就停下。
孟诀一直是有分寸的人,这些天他为周存声的事情东奔西走,没有回过家,只因回去了,就要面对云善的逼迫,他实在不想跟她吵,那感觉无力极了。
她不是因为他对她不好要离婚,更不是因为出国前他跟连漪在一起造成的误会。
只是单纯的为了其他男人。
还是一个残废。
为了他,云善将自己外派所得的奖金连同工资,都砸进了那个骗钱的基金会,就连周婉给她的零花钱,也都被填了那个无底洞,这样她还不满足,还要把自己也搭进去。
孟诀当然不同意。
为了制衡云善,不惜做个坏人,“你再提离婚,我就将他在外面做的好事告诉所有人,他不是最怕别人知道吗?”
话落,仿佛击溃了云善的支柱,她有些怔然,怔然过后,只剩灰败,苦笑着问,“孟诀,你对我又没有感情,何必这样?”
他又反问她。
“你怎么知道没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