带着那枚玉坠找到周庭书单位门外。
他之前在动物保护协会工作,如今在谈家的帮衬下换了稳定单位,固定的时间下班,跟着同事走出大楼,要去开车时,身后响起喇叭声。
透过挡风玻璃。
看到了周存声。
他走过去,身旁那几位同事却驻足没走,各个是幸灾乐祸的表情。
周庭书不如表面那般良善,他也该有自己的城府。
周存声却不知道,他怎么能任由着别人欺负他,他上了车,还是一副礼貌的样子。
“存声?”
搞清楚了身世,周存声便成了比他先出生几个小时候的大哥,习惯问题,周庭书还没改过口来。
周存声望了眼周庭书的同事们,启动车辆,驶离这片是非之地。
“你这是要去哪儿?”
周庭书还不死心地在问。
他装的有模有样,周存声看不下去,“你真想我在那里跟你聊?那样的话第二天你还能在现在的位子上坐下去吗?”
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。
周庭书还是和和气气的,“没关系的,不过谢谢你替我考虑。”
“我不是替你考虑,我是怕你让人同情。”
“……你是说桑桑?”
连周庭书都知道谢桑爱可怜人了。
周存声没有否认,将车停下,远离了周庭书的单位,随手从内袋里掏出那枚玉坠扔给周庭书,“把你的东西拿回去,不要随便送人这么贵重的礼物,这个道理你不懂吗?”
“这个现在不是我的。”
周庭书默默捡起来,神情还是淡淡的,“应该你拿走。”
“你为什么送给桑桑?”
男人跟男人之间有着一份不言而喻的了解,周存声不能装作看不懂他的心思,“这么贵重的东西,不应该送给赵小姐吗?”
“我们的婚约已经取消了。”
周庭书没有一点波澜和恼怒,“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就送给了桑桑,可能是头脑一热……”
“头脑一热?”
理解周存声的怒意,周庭书无可辩驳,他最近常常恍恍惚惚,有些事情记不起来自己做过,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那么做。
例如将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谢桑。
他怎么解释都是苍白的,“是不是让人误会了?”
“被人误会,不是因为你做了让人误会的事情吗?”
“……真是抱歉。”
他的道歉真挚到无法拒绝。
周存声的印象里,周庭书始终是个界限模糊的人,儿时他做过些任性骄纵的错事,栽赃过自己,随着年龄的增长,他逐渐有了兄长的样子。
他是众人眼中,爱护动物,善良可亲,平易近人的那个优秀典范。
他还发过誓,保证过对谢桑只是兄妹之情。
却又做着些连自己都琢磨不透的事。
“以后不要再做这些事了。”
这是周存声的忠告。
周庭书答应,“放心,不会。”
车子又启动,周存声要把他送回去,周庭书没将玉坠的事看得严重,反问起申嘉歆,“小妈有联系你吗?”
“没有。”
周存声很是无奈,“你想找她,装个病就可以。”
这是最简单的方式,但周庭书似乎不怎么熟练撒谎演戏,他点点头,“赵阿姨也是这么说的。”
“你找她做什么?”
“谈家不是在找她?”
“你知道谈家找她是为什么?”
周庭书有天真的那面,但不是蠢,“既然犯了错就要认,一直逃下去不是办法。”
开出的地方离他的单位不远。
几分钟便到。
周存声下了锁,忽然不知该说他什么好,“她总会出现的。”
毕竟她疼爱的亲儿子还在这儿,她舍不得丢下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