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了谈家,周存声要见许多人,去医院拿药的事拜托给了孟诀。
他排队拿药。
看到了谢桑。
她也在拿药,拿完却往楼上走。
孟诀耽搁了下,跟了上去,穿过行人,在谢桑的目的地又看到了周庭书,他似乎很不舒服,正输着液,不知是昏迷还是熟睡,总之没了知觉。
他们俩不该有交际。
周存声也不能容忍。
孟诀轻叩了下门,谢桑应声回头,表情里没有掺杂心虚的成分,放下药便走了过来。
“你怎么在这儿?”
她问。
孟诀的目光越过她,“这话应该我问你,你怎么在这儿,还跟周庭书在一起。”
“他差点在路边晕倒,我帮忙送过来。”
“……你还真是好心。”
他跟周存声一样,喜欢阴阳怪气。
谢桑也懒得解释,事实就是她说的那样,“你在这干什么?”
“给声哥拿药。”
她才是他的妻子,这种事情应该她来做,可这份药是要送到谈家去,那个地方她去不了,所以只能交给孟诀。
这事分析透彻了,更加令人感到悲凉。
孟诀可不在乎里面的人,“既然碰见了,我送你回去?”
“不用,我得等庭书哥醒了。”
他眼神随着她的话变化。
谢桑满是无奈,“难不成要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,不如这样,我帮你送药,你在这里?”
拿药之前都是谢桑在做。
周存声这次没找她,无非是自己也清楚,她不能到谈家去。
周存声懂的道理,孟诀自然也懂,“我只是想提议你,找他的朋友来。”
“好,我现在就找。”
很无所谓的应下。
孟诀知道她没放在心上,自己也不便多说,“桑桑,你帮他我看到了就会告诉声哥。”
“我也没指望你瞒着,更何况我没做什么亏心事。”
她是这样理解的。
孟诀点点头,“行,我去拿药了。”
他转身,又顿步,这次口吻该换成乞求的,“……还有,马上就要过节了,善善有没有告诉你她回不回来?”
云善自从外派后就很少来电话,她在那儿好不好,过得怎么样,孟诀知之甚少。
谢桑跟她打电话的次数也不多,“她没告诉我。”
“连你都不告诉?”
“她现在很独立,电话都很少往家里打。”
云善现在可不是小孩子了,也做到了孟诀说的独立,不妈宝,却离他越来越远。
他没隐藏表情,显露出一丝落寞,“难怪,我给她打也没有接,但过年总要回来过吧?”
“这你要问她了。”
谢桑显然在推脱。
多问没有用。
孟诀回去拿了药,给周存声送去。
他们约在谈家外见面,周存声状态不佳,脸色也不好,他的病总是跟着心情走,心情好时,病也没有那么折磨,现下这样子,是糟糕的。
“在谈家不好?”
孟诀跟他也是发小,不似谢桑那种关系,倒不会因为他成了谈家人就疏远。
周存声疲惫地摇头,满心狼藉,“挺好的。”
很好,可总是缺点什么。
“我看到桑桑了。”
提到谢桑,他眼睛稍有了些光彩,孟诀却要无情地补上下一句,“她跟周庭书在一起,说是看到他晕倒在路边。”
那份光彩瞬间黯淡下去。
周存声面容严肃不少,“是吗?”
“她心软,这恐怕是没有办法的事情。”
“这是心软吗?”
在住出来之前便警告过谢桑,可她还是要犯,周存声压制不住怒火,起身要回走,孟诀拉他一把,“桑桑这阵子压力不小,你有没有跟她好好谈过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