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着一扇门一堵墙。
忽远忽近的言语就算不得清晰了。
谢桑也没有特意偷听，她闭紧双眸，尽量让思绪远离门外周存声跟赵芙的谈话。
可趴在她身上的猫咪太重了，压得她喘不过气来。
她伸手挠了挠乐崽的下巴，想哄它下去，它却寸步不移，睁着圆滚滚的眼睛看着谢桑瘦削的下巴，像是在陪伴她。
这样想。
谢桑好受了些。
在孤独的寂静中等待赵芙的离开。
听到门关上。
她睁开眼睛，挣扎中还是没有推门出去，听到周存声顿在门外的脚步，手仿佛搭到了门把手上，却没有压下。
几秒钟后，转身去了别处。
一簇火苗被风吹灭。
心口也黑暗了下去。
几分钟过去，谢桑被那番胡思乱想折磨得不行，她起身抱开乐崽，脚步慌乱地走出房间，门才推开便撞上个坚硬的脊背。
感知到撞击感。
周存声回身，有些无力的笑。
他的笑总带着些固有的冷漠，这冷漠是为了掩饰脆弱的，“慌慌张张的做什么？”
谢桑捂着额头，像是负了气的孩子。
“你怎么站在门口不进来？”
“进去做什么？”
他简直莫名其妙。
谢桑一张口哑然住，又顺着他的话想了许多，是啊，他进来做什么？
是哄她？还是陪着她悲伤？
哪怕再爱，哄久了也会烦的。
周存声微垂脸，窥见她眼底的流露的一点委屈，他又要反省，自己说错了什么，“我怕你不想看见我，你又想到哪里去了？”
“我为什么不想看见你？”
语气很重。
凶到了周存声，他却还在笑，笑得谢桑又气又急，“你笑什么？”
他不作声，沾染的笑没减半分。
偏是这样，将谢桑气得要跳脚，“我说你笑什么？”
问完。
周存声的笑骤然落下，他跨进来一步，二话不说便吻住了她，那吻一点都不温柔，像是湍急河流的水，要把谢桑冲垮，她鼻尖蹭在他的脸颊上，他是弯腰吻她。
她被箍在他怀里，被迫承接着他的吻，他牵引着她，很快将她一起带到这片沉溺的欲海里。
周存声吻得喘着粗气，说话间夹杂着一丝丝的喘气声，“这下还害怕吗？”
“我怕什么？”
她总是用嗓门给自己壮胆。
“不怕我不要你吗？”
“不要就不要！我谢谢你别来缠着我。”
周存声得感谢谈家，是他们让他知道，谢桑有多离不开他，“我问了一圈也没问出来到底是谁把我老婆欺负成这样的，这可怎么办？”
谢桑的异样是从某天出去后开始的。
如今的状况，周存声不得不联想到是谈家的人跟她说了什么，这些天就算跟他们见面，也无一例外地会谈起谢桑，会询问谁跟他们见了面。
可没有人承认。
谢桑也不肯说，她有些惊恐地睁大双眼，“你问什么了？”
“问他们谁见过你，谁跟你胡说八道了。”
揉了揉头发，谢桑坐回去，崩溃地埋下脸，周存声跟着坐回她身边。
谢桑再抬脸，面颊皱巴巴的，“你把我害死了。”
“我这是给你撑腰。”
他得让他们知道，谁都不能欺负谢桑。
谢桑恹恹地看他，“……那我谢谢你。”
这并不是真诚的谢谢。
“我做错了？”
如果真的错了，周存声会自省，谢桑有些绝望地看着他，“你这样你妈妈会跟更讨厌我的。”
“她不讨厌你。”
周存声不知是真单纯还是被骗，“她还托我要好好对你。”
是要好好对她。
毕竟能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了。
谢桑涩涩发笑，不再多言，张开手，抱住了周存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