守到周康病情稍有好转，赵芙找来赵宝珠代替她，她则要赶到松江，见周存声一面。
赵宝珠不情不愿，给赵芙限定了时间。
“三天必须回来，我可不想浪费时间在一个老头身上。”
她事情不少。
演出刚结束，有许多人要会面。
周康一病，赵家母女的嘴脸初步显露，赵宝珠很早就知道赵芙嫁进周家，是为了接近周存声，但这仅是一部分的原因，还有一部分，自然和往常一样，是为了钱。
表面尽力在照顾周康。
背地里，都在乞求他早点归天。
赵芙收拾好行李，瞥她一眼，“你不好沉不住气的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赵宝珠稍显不耐烦，留恋地看着她的箱子，“你看到存声，代我问好，过些天我也要去看他。”
“你不要去添乱了。”
“这怎么是添乱？我好久都没见他了。”
她左腿搭在右腿上，脚趾上镀着层闪烁的墨绿色，整只脚背都白得发光，面上显露一点欣慰的笑容，“我早就知道，存声肯定不是简简单单的弃婴那么简单，这下弄清楚了，看谁还瞧不起他？”
收好行李，赵芙检查着证件，没赵宝珠那么高兴，忧愁还不减。
“别得意那么早，这对他来说未必是好事，我都害怕害了他。”
赵宝珠的笑容一丝丝抽住，“……也是，桑桑那里，应该不好两全了。”
谈家的门槛太高。
不是谢桑能够跨得进的，更何况她还多次帮助申嘉歆，在外还是申嘉歆的干女儿。
若是谈家认回了周存声，第一个发难的对象，不是周庭书就是谢桑。
赵芙也担心这方面，“所以我要赶紧去看看他们。”
“……您真把存声当儿子了？”
亲到比赵予还亲。
赵芙没否认，她把周存声当小耀的影子，当寄托，却也是真心实意想要他好。
要赶着去机场，来不及多说。
赵芙嘱托赵宝珠，“你多看着你弟弟，他做事太莽撞，现在是关键时候，不能出错。”
“他连我电话都不接。”
从江谣的事后，赵予便怨上了她们。
赵宝珠无奈苦笑，“这都多久过去了，还惦记一个有夫之妇，真够出息的。”
“算了，你别说他了。”
她要比赵芙刻薄许多。
对赵予也更冷冰冰，姐弟关系不好，也是自然，她更是懒得管这个不争气的弟弟。
－
没有约定时间。
赵芙突然找上门，周存声碰巧不在。
家里往常只有谢桑一个。
她还算客气地招待客人，冲茶又切果盘，身上无端有些贤惠的样子，也收敛了不少的锋芒，坐下时，模样很恬静。
“存声去忙了？”
谢桑点头，答得有些迟钝，“……高层例会，不能不去，开完会就回来了。”
这人是谢桑，是周存声最信赖亲近的人。
赵芙不跟她拐弯抹角，喝了口茶，有些滚烫，雾气蒸在鼻尖，“桑桑，最近谈家的人有没有找存声？”
隔了有半个月了。
跟周庭书的鉴定结果都已经出来。
谈家不会坐以待毙，虽说这事不能大肆宣传，可私下也不会没有作为。
赵芙小心翼翼地看着谢桑的表情表达，“听说谈家已经叫停庭书的婚礼了？这事你知道吗？”
“听到过一些风声。”
可这跟周存声，跟她都没有直接关系。
谢桑指尖敲在杯壁上，仿佛感知不到滚烫的温度，“他们找过周存声几次，至于说了什么，我不知道。”
“……那找过你吗？”
都是女人，赵芙察觉到谢桑的怯意增加。
倒不是对她的怯意，而像是无形中被打击过，自卑了许多。
听到赵芙这么问。
谢桑抬头，瞳孔微缩，一下子黯然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