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存声的名字还未出口。
赵芙便抢走了话语权,她看着周庭书手里的果品,“你呢?家里人生病了?”
“嗯。”周庭书答得轻描淡写,“住院了,所以来瞧瞧。”
说完又看向谢桑,“桑桑呢?”
“我……周存声生病,”她顿了顿,才囫囵吞枣地说完,“我来陪他。”
这么说完,周庭书的求知欲仿佛淡了许多,没多表态,只点点头,“这样啊,那要注意身体。”
没多说什么。
他侧身,看向别处,“没什么事的话,我先过去了?”
赵芙叫住他,“庭书,你妈妈最近在做什么?”
“……赵阿姨找她有事?”
“没什么,就是想找她聊聊。”
周庭书答得真挚,没有半点弄虚作假的意思,“她最近在忙着调任的事情,我可以代为转告,等她有空,再联系您?”
话说到这个份上,没有更进一步的余地。
赵芙忙应下,“那自然是好的。”
这下谢桑才反应过来,赵芙在来之前,怕是便打听到了些什么,坐错电梯是假,专程上来找周庭书是真。
在下降的电梯里,谢桑的眸光定在赵芙脊背。
她的发丝及在下巴处,人是干净温婉的。
现在看来,她也不像所表现的那样直肠子。
赵芙像是察觉了谢桑的眼神,没回头,“你是不是奇怪我为什么上来见周庭书?”
“您跟他……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?”
“没有。”
她回眸,言笑晏晏,“就是想见见他,上次没有看清楚,周家的照片也都很久了。”
不理解她的行为。
谢桑的不知所以然都在眼里表明了。
赵芙也有跟她解释,“你不觉得周庭书长得一点也不像他妈妈吗?”
“他们都长得比较像父亲。”
这点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。
“……是吗?”
在这个问题上,周存声跟谢桑,一个比一个的迟钝,赵芙怎么提点都没有用,可她手上到底没有证据,不能透露太多,不然适得其反,引得失望,便不是好事了。
赵芙走之前不忘跟谢桑道歉,“麻烦你跟我上来跑一趟。”
“……怎么会?”
到上楼来的那一趟,谢桑都迷迷糊糊,不清楚赵芙的真正意图,“只不过您下次有事,可以提前告诉我。”
免得让她一头雾水。
赵芙微微笑着,“这次也是临时突发奇想。”
“突发奇想要见谈姨?”
“嗯,有些事情想要跟她确认。”
具体是什么事,赵芙没有细说。
送她走出医院。
谢桑要回去时遇到从楼上下来的周庭书,他是故意追过来的。
看着赵芙离开的方向,闲聊起来,“怎么会跟赵阿姨熟络起来?”
“之前有点事,就熟悉了。”
那事就是个大乌龙,没什么可说的。
找了个地方坐下,周庭书垂下脸,神色敛住,谢桑坐在一旁,感知到他身上云淡风轻的悲伤,加之容貌,从她的角度看去,跟周存声有五分相似。
好似年龄越长,他们便越是相似。
周庭书语速很慢,像是要找个解闷的人,而谢桑恰好出现。
他聊起家中老人病重,谈家最近该是要办丧事,言语间是有些难过的。
谢桑的安慰很清浅,“生老病死,你不用太难过。”
“是。”
听谢桑这么说,周庭书好过了些,“所以家里想赶在外祖母去世前给我办婚礼。”
“那是好事。”
这是真心的恭喜。
但周庭书却没有那么高兴,忧愁感反而更重。
“要当新郎官了,不开心吗?”
周庭书感怀地笑着,笑容里有许多因素,“有时候很羡慕存声,能跟喜欢的人结婚。”
他说着话,眸光倾斜,落在谢桑那枚新鲜的戒指上。
“应该是他羡慕你吧?”
谢桑衷心感叹,“被那么多人疼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