瞒着谢桑打完电话回去，她翻了两次身，滚到床边。
好在被周存声眼疾手快接住。
她睡得迷糊，在周存声怀里醒来，他脸庞笼着柔白的光，漂亮的像一块璞玉，从小见到他，她就移不开眼，装可怜或是求同情，什么招数都用上了。
就为了得到他的爱。
张开胳膊，谢桑往上攀爬，全然拢住了周存声的脖子。
鼻尖蹭在他的脖颈上。
音色软糯，还有未醒的鼻音，“周存声，你还生气吗？”
周存声刚想哄她，又听见她自言自语道：“你别生气好吗？我是真的很喜欢你……也是真的不能不管申姨。”
她也有压力。
这份压力大多是申嘉歆和周存声给她的。
周存声轻吻在她的发际线上，那里镀着一层绒光，让皮肤看起来白而饱满，她的眼睫敛着，很贪恋他的怀抱，怎么都不放开。
嘴里不知道还在喃喃说着什么。
靠近了，周存声才听到，她在说喜欢他。
很喜欢，从小就很喜欢。
还说他们都喜欢周庭书，喜欢孟诀，只有她是喜欢周存声的。
周存声抵挡不了这样的温香软玉。
就算是假的，是做戏，他也想死在这样的美梦里。
谢桑被亲了两下，很快被弄醒，困倦地睁不开眼睛，只固执地抱着周存声，咬着唇，哼咛出声。
好几次被翻转过去，脸陷进绵软的枕头里。
她才意识到，自己是清醒的。
那一句句的，都是为了哄周存声。
－
回来只有三天。
为了谢桑，周存声将手上所有事情丢给孟诀处理，寸步不离地陪着她，像是后知后觉地陷进新婚的甜蜜中。
谢桑人在他身边，心却有一半都留在了申嘉歆那里。
每晚都要跟护工通电话。
确认申嘉歆没有问题，她才能安然入睡。
这样小心谨慎，也是吸取了上次的教训。
可这样一来，周康便不好动手。
申嘉歆活着，对周康来说才是最大的威胁，周存声无暇顾及那么多，该透露的，他半点没隐瞒。
倒是谢桑。
三天内，每晚都要出去一次。
腮帮子里塞满了葡萄，她还要噎着声打听，“你最近见过宝珠姐姐吗？”
“问她做什么？”
“问问。”
“……听说好像去外地演出了。”
找宝珠忙起来，才没有来烦他。
谢桑遗憾地叹气，她的时间紧迫，找不到赵宝珠去跟周存声做鉴定，也赶不到京华去找赵芙，这趟回来不止为了跟周存声道歉，还为弄清楚他跟赵家人的关系。
看申嘉歆那样的反应，他们之间有血缘关系的可能性，似乎并不大。
可赵芙却认定了周存声就是当年她送给申嘉歆的孩子。
只有亲子鉴定，才是最有力的证据。
“她们还要认回你吗？”
谢桑对此关心的甚少，周存声困惑地看向她，她咀嚼葡萄果肉的速度变慢，“干嘛这么看着我？”
“你很久没问这些了，是不是申嘉歆说了什么？”
这下咀嚼的动作停止。
谢桑傻住，努力咽下塞在嘴里的东西，“……怎么这样说，我只是提醒你，如果要认回他们，先去做亲子鉴定要好些。”
这东西不能忽视。
一旦弄错，对彼此都是另一种伤害。
而申嘉歆的反应，恰恰又说明了，周存声跟赵家，没有任何关系。
周存声没想到这个层面，上次在电话里说认回赵芙，也都是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。
听谢桑这么说，才重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