建康是没有多大地方。
这点周存声也有考虑到，在他判断里，最多五天，一定会有申嘉歆的线索。
镇子上监控探头不多，但只要她跑出镇子，出现在车站或是市中心，一定会被拍到，现在还没有这方面的线索，说明她还在建康。
凌晨。
周存声收到来自赵芙泄密的消息。
是她从周康那里听到的线索。
尽数告诉了周存声，
在这方面，她倒是无私极了。
也是因此。
周存声破天荒地跟她多说了两句，言语中情感淡淡，却也不像之前那样冷，“……你不用告诉我这些，让周康知道，你没有好日子过。”
“我哪里在乎什么好日子？”赵芙话中垂着无法言诉的辛酸，“你在找她，我能帮到你，比我过好日子强多了。”
她这样说。
竟突然让周存声语塞，听到卧室内的一声动静，他便尽快结束了跟赵芙的通话，“随你。”
才刚结束通话。
谢桑揉着眼睛出现在身后。
发丝凌乱，目光惆怅，脸蛋一夜之间白了很多，瘦了很多。
摇摇欲坠，唇上翘起些因为干燥而生出的死皮，她应该很渴很累了，第一句话问得还是申嘉歆，“怎么还没有来电话，这么久了都没有消息吗？”
周存声于心不忍欺骗她。
可有些事情，欺骗要好过实话实话，“没有，要不我们先回松江等消息，在这里等下去也不是办法。”
“……你是不是有事情要忙？”
没有怪罪周存声的退缩。
谢桑的第一反应也是关心他，这点驱散了萦绕在周存声心头的不平，“没事要忙，只是在这里，也耽误你不是吗？”
“这不是小事，不算耽误。”
抬眸看了眼时间。
谢桑自己做主，“我还是想自己出去找找看，你如果真的有事不用迁就我的，我自己去就好。”
“让你一个人去，我能放心吗？”
这是真心话。
谢桑却并不领情，她用掌心贴在周存声额头上，“你想好了吗？我是要去找申姨，你真的不用这样。”
在这件事上。
周存声疼她，迁就她，谢桑都能接受。
但在停车场内看到周存声纠结痛苦的那一幕后，她便决定不会在申嘉歆的事情上再为难他，“你回松江等我就好……那天我是，太害怕了。”
事后想想，仅仅因为恐惧就麻烦周存声千里迢迢赶来。
她可真不是个好妻子。
“难道你一个人去找就不害怕了？”
为了留下，周存声不惜搬出周康，“现在不止是你一个人在找申嘉歆，你坏了别人的事情，万一他们恼羞成怒也伤害你怎么办？”
“他们总不能无法无天吧？”
这一句谢桑高昂了声调。
周存声顺势敲她的额头，“你说对了，他们就是无法无天。”
谢桑委屈地捂着额头。
“……可我已经报警了。”
“总之我不会放心你一个人去的。”
软的不行，周存声只好来硬的，搬出了冷然无情又不容反驳的一面，“如果你要去找她，就让我跟着一起，不然我们就一起回松江。”
“……我干嘛听你的？”
周存声握住她的手腕，抬起胳膊，“你说呢？”
那枚戒指套牢的不止是一段婚姻，还有谢桑本人，若是以前，她还能拿下戒指跟他争论。
周存声由坚强变得易碎，谢桑再不能伤害他，哪怕是摘下戒指这样的小事，她都做不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