申嘉歆的消息从建康传来。
包括发送那条短信的号码归属地也在建康。
若要去一趟,晚上回来一定来不及。
车辆没有登上前去机场的路。
就近的。
谢桑去报了失踪案。
录口供加上回忆最后见面时间,以及失踪人穿着等等,这些谢桑都说不出口,当初回来是申嘉歆主动要求,她发来的环球旅行的照片,也都是有真切的时间和地点的。
最后失联的时间,是从手机空号开始。
而江君那里,可是一开始就没收到过申嘉歆的电话或任何消息。
不能排除连环球旅行,都是伪装而已。
那些照片里,可是连一张脸都没有露过。
谢桑透露了申嘉歆可能在建康的消息,尽管如此,也要等待。
知道种种的真相后,她对找到申嘉歆的急迫削减,到了听天由命的程度。
录完口供出来。
天色还早,刚过午间,赶得上周存声说的晚上回去。
坐在车里,座椅是周存声喜欢的柔软,谢桑静静靠着椅背,瞳孔内被一层清浅的阳光折射进来,她眨了眨眼睛,将电话给泰禾院子内拨通过去。
不出所料。
接电话的是秀姨。
太久没有联系,连开场白都显得生涩不少。
秀姨却仿佛有预感似的,没听到谢桑是声音,却感知到了是她,“桑桑吗?”
“……是我。”
没有他们,家里凄凉又无趣许多。
秀姨从前常年照顾老太太,老太太走了后她在周家的生活便枯燥许多,更别说连谢桑和周存声都不再回去后,思念侵蚀了所有,谢桑从秀姨的声音里听出哽咽的哭腔,“你可算想起来给家里打个电话了,我以为你们都要忘了我们这些老家伙。”
如果不是为了申嘉歆。
她真的要忘记。
“……您身体还好吗?”
这份寒暄是必须的铺垫,谢桑没有省略,“家里还好吗?”
“我都还好,就是见不到你们……”秀姨长叹一口气,“先生另娶了,这事你们都听说了吧?”
“听说了。”
谢桑要关心的不是这件事,却又息息相关,“他另娶,是跟申姨真的离婚了吗?你们最近有看到申姨吗?”
“没有。”
秀姨是笃定的口吻。
想来也是,她怎么可能看到,申嘉歆又怎么可能好好的在京华留着。
言语中断了下,秀姨却又补充,“但是我前些天去先生房里送水,听到他跟人打电话说务必要将人找到什么的,找的好像就是太太。”
称呼还没改过来,也很难改的过来。
申嘉歆跟周康离婚不是一天两天。
如果要找,可不是找这么几天这么简单的事情。
所有线索聚集在一起,没有绕成杂乱的毛线团,而是汇成了清晰的一张巨网。
谢桑基本可以判断,申嘉歆压根没有出国,她一直在国内,一直在建康,在周康的操控下,没有自由,联系不到外界,那些环球旅行的照片,恐怕也在周康的计划中。
想起这些,谢桑四肢冰凉,阳光落在身上,也感受不到丝毫温暖可言。
如果真是这样。
她等不到报案结果,只能自己去一趟建康。
恰好,她记得周存声将建康老宅的钥匙放在了车内,不用过多的翻找,周存声所有杂物都会往车内的储物格内放。
打开储物格。
一些密封的证件文件,几串钥匙静静安置着。
谢桑看到了老宅的钥匙,却没有去拿。
目光则定格在其中一只银色的方形礼盒中,那类礼盒装的会是什么,没有人比她更清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