恩不恩爱,都是挂在脸上的东西。
在贺敛看来,谢桑实在不算讨喜的类型,却不可否认,她对周存声是真心实意的。
装不来。
尤其在他健康的问题上。
他们顺带将车也开走,这片儿瞬间空下来,贺敛直接在路边的石阶上坐下来,没周存声在,他可以肆无忌惮的抽烟,又或者说,不在家,他想怎么抽都可以。
抽完两根。
自由的时间就快结束,他得回去,回去前翻看了下手机。
不需要特意地去看关注那栏,随手一刷新,便能看到攀攀的近况。
不知道又是修了几百遍才出手的图。
贺敛看着那些赏心悦目的照片,总算能喘过一口气来。
这口气缓过来了,又要回家去。
好在阿姨哄睡了小棉花,贺敛不用带着假笑面具去做一个好丈夫,好父亲。
江谣关了灯,不知真睡着假睡着。
贺敛蹑手蹑脚进去躺下。
同床异梦,亏他这个没文化的粗人也能想到这个贴切的成语。
正在自嘲,腰上搭过一只手,是江谣的,她没睡着,竟然主动靠过来,主动跟他亲近,鼻尖贴在他脖颈,轻嗅了嗅,“你下次要是想抽烟,去阳台抽,何必跑出去?”
之前她可不是这么说的。
“我尽量戒掉,有小棉花,让她吸二手烟可不好。”
说到底为的可是孩子。
江谣也没什么可伤心的,在她背叛那时,就跟贺敛没有感情了,现在才到了努力培养感情的时候,“没关系,她在婴儿房,远着呢。”
那只手在腰间,隔着薄薄的睡衣,熨帖着皮肤。
贺敛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。
何况这人是他妻子。
他回身,扣住江谣的手,在吻上去前,看到她那双清明的瞳孔,她主动提议,“要不我们试试别的?”
在以前她是保守的。
这样熟练的口吻,怕不是早试过了。
她是他的妻子,生涩的那套给他,游刃有余的那套给的是别人。
思及此。
贺敛什么心思都没有了。
他突然起身,随便换上衣服,想也没想,冲了出去,在凌晨两点前,敲响了攀攀的家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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堵人几次无果后,赵宝珠气馁不已,几乎放弃。
冷不丁想起赵予,他虽然在跟着周康学习,却也可以利用一下。
赵家的食物链便是如此。
赵芙站在顶端,赵予是底端,他需要听从母亲和姐姐的吩咐,一旦有事,就要立刻替他们办成,就算是冒着让周康不喜的风险,也要去得罪周存声。
那行为很刻意,从他的博易挖走几个心腹,他连查都不用查,就知道是谁的手笔。
却也没有因此去找赵宝珠。
一直到这个月第四个。
那人在停车场便等着周存声,局促地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镜,额头满是冷汗,结结巴巴道:“小周总……我最近有些私事要处理,所以想……”
“可以给你批假。”
周存声像个宽宏大量的上司。
孟诀在他身边,带着一丝笑,望着那人,不出所料地等到了拒绝,“不不不,我是想主动辞职。”
比起之前走得悄无声息的那几个,他算是有礼貌的,还亲手地上了辞呈,而不是一封邮件了事。
孟诀跟着周存声上车,看着那封辞呈。
“这是在跟你较劲了?”
公然挖人,是给周存声添堵,除了作对,还真想不到其他理由。
这在外人眼中是一出好戏,周康公然让继子来跟亲血脉作对,任谁都想看看热闹。
周存声却没这么想,赵予还没在董事会站稳脚跟,完全用不着这样,周康也没有这么急性子,他若有所思,喃喃一句,“不怕较劲,就怕另有所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