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么多年母女相依为命，极少起争端。
事实上赵芙并不是个强势的性子，与赵宝珠比起，她要懦弱许多，骗男人的手段却要强于女儿，宝珠学会的那些，都是她传授的，她最擅长的就是扮演弱者。
这么多年扮习惯了，连对自己的女儿都会演上。
“宝珠，现在还不是时候，妈妈还想等等，你再帮帮妈妈好吗？”
赵宝珠讥诮地笑，“当年把弟弟送人的时候，不见你这么爱他呢？”
“……我那是被骗了，她说会好好对他的。”
“会相信情敌的话，不是蠢是什么？”
“妈妈错了……”
永远就只会说错了错了，却不知纠正。
赵宝珠被弄得头疼，“那你说，到底要怎么样，我已经对他嘘寒问暖，也很想跟他亲近，可他防备心太重。”
“你跟人打熟关系最有一套，这是你的强项。”
“强项也要看是对谁！”赵宝珠气不打一出来，“对那些男人当然可以随便发挥，这是弟弟，你难不成要我跟以前一样上他们的床亲近吗？”
这是她的痛点。
赵芙没有再多说，“现在跟他多来往来往，到时候他也好承受些，宝珠，最后再帮妈妈一次。”
被她的最后一次，不知坑害了多少年。
可尽管如此。
赵宝珠也没办法不管她。
特地抽了空，到周存声家外守株待兔，他躲着不见，她就追到家里。
这一招是极为讨人厌的。
赵宝珠却想不到其他办法。
她的车子扎眼，换了亮色的车膜，在月色下隐隐透着明光。
谢桑还没到家门口就看到她的车。
为了躲她，干脆没开进去，车停在看不见的死角。
可惜赵宝珠的耐力比她强大，将谢桑等到犯困，在车里睡着，一觉到了十二点以后。
车内座椅并不柔软，醒来时后颈都跟着疼，困倦令瞳光变得模糊不清，透过挡风玻璃，却隐约看到有周存声的身影，跟他在一起的，还有贺敛。
贺敛没顾及他的病，又是在室外，便边抽烟边聊天，面上还带着微妙笑容。
谢桑这下醒来，突然下车过去，两人都没反应过来。
这条路算是偏僻的，怎么也没想到谢桑会在这停车，还在车里睡着。
她冲过来便从贺敛手上抢走了烟，又将周存声拉到身后，很是护着他，“你想害死他是不是，你这种烟鬼，趁早离他远一点。”
贺敛还没受过这个气，提了提嘴角，“你给我站好了，我今天非大嘴巴子抽你。”
他说着抡起胳膊。
还没真的怎么样。
周存声又将谢桑藏到身后。
“别跟她一小姑娘一般见识，你再点一根。”
“你闻到会不舒服，你忘了医生怎么说的？”
“……一点点，没事的。”
“那也不行。”
他俩一唱一和倒是恩爱得很。
贺敛看得也刺眼，“你俩没完了是吧，要卿卿我我回家去。”
“不回家难不成跟你在一起？”
谢桑觉得好笑，跟周存声十指紧扣着，“倒是你自己，半夜没事，别拉他出来。”
被她气得不行。
贺敛抬高下巴，望着周存声，“你找的什么人，嘴里有句好听话没有？”
“她对我也这样。”
周存声好似很喜欢谢桑这样，泼辣热烈，眼里只有他，只关心他，他不由自主被谢桑的感情牵带着，也握紧了她的手，“我得先跟她回去了，不然也要挨骂。”
贺敛嫌弃不已，“瞧你那样儿，快滚快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