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诀那边状况严峻，周存声这儿同样糟糕。
谢桑是没那么依赖人的，叫他来接本就古怪，看到她被赵芙押在店内，一切也就明朗了。
那根本是求救电话。
这伙人没完没了，周存声耐心见底。
大步流星冲进去，上去握住谢桑的手腕，将人解救出来，面对赵芙，是一如往常的严词厉色，哽在喉咙的话许多，硬生生被埋没。
赵芙却像什么都不知道一般，和颜悦色，眼角弧度柔软。
“存声，你怎么来了，刚好，试试这些合不合身？”
她前前后后拿了许多套衣服，都是给周存声选的，“我让桑桑挑，她说不知道你喜欢什么，那你自己来挑挑。”
这是在人前。
周存声并不想给她难堪。
亦如谢桑没办法公然摆脱她要寻求帮助是一样的。
他眉间的褶皱就没有下来过，眼锋凌厉，极为克制，“您的好意，多的是地方大展身手，现在确实搞错方向了。”
多一个字不需要。
他拉着谢桑走出那里。
赵芙的笑微微垮下，变得难过，迅速反应过来后跟了上去。
跟到停车场，周存声忍无可忍地顿住脚，面对谢桑时，像是弦月，有棱角，但仍然温情不散，“桑桑，你在这儿等我，我跟她说两句。”
这种事，谢桑本不想让周存声困扰。
实在是，赵芙太过让人难缠。
与其说难缠，更像是于心不忍的拒绝，赵宝珠热烈，她则是温柔，温柔到拒绝她就像是伤害她。
会给人以很重的负罪感。
“你不要说的太难听，我也是来买东西，碰巧遇到的……”
可刚才那副为难的样子，又不是假的。
她们接触到谢桑，无疑是碰到周存声的底线。
周存声侧眸，看了眼赵芙的位置，“不会，我顶多让她离你远点。”
这就是最难听的了。
谢桑有不放心的意思，又很快被周存声安抚下来，风吹着头发，她担忧地望去，周存声慢步走到赵芙面前站定，面容降低温度，活像块行走的冰疙瘩。
赵芙偏不怕冷，对着他，笑得慈祥，“存声。”
距离不近，谢桑能看到表情，却听不到言语。
周存声不冷不淡，隐忍怒火，“麻烦您将我们当作陌生人，我想有些事情，我说得很清楚，我跟周家已经割裂，如果可以，我会把这个姓也还给周家，您已经嫁进去，不需要来巴结我。”
“我不是要巴结你，我只是想关心你。”
平心而论，赵芙相貌很显小，不像申嘉歆那般是真的小周康将近十岁，她这般说话，容易让人误会。
“我很好，不需要陌生人的关心。”
“我怎么会是陌生人？”
冷风吹过，吹动赵芙下巴处的短发，粘在她的唇上，她整个人像是弱不禁风般，又抓住了周存声手腕，“我是你妈妈，怎么能说是陌生人，关心你不也是应该的吗？”
周存声甩开她，“就算我还是周家人，您顶多也就是后妈，何况我还不是周家人。”
赵芙动了动唇，却被周存声截断，“还有以后，不要私下找桑桑。”
“我知道你喜欢她，没有要为难她的意思。”
对触碰似乎有很深的执念。
她又冲过来，这次是紧紧拉住了周存声的袖口，成为了一道桎梏，“你就听话，回家好不好？”
这次甩不开。
周存声无奈伸出左手搭在赵芙衣袖上。
还没能拨动。
不曾想她一眼撇下，眼泪便悄然滑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