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带着保温盒一起,都被小景扔进了垃圾桶。
周存声也全都知道。
丝毫不觉得可惜。
他跟赵宝珠那些事是孟诀缺席的,还当是其他小姑娘来送,不由调侃起来,“让桑桑知道,又要吃醋了。”
“不是这方面的事。”
周存声撇得干净,也自认自己和赵宝珠跟暧昧无关。
倒是她一口一个弟弟,叫得亲密。
“不知道发什么疯,跟那个老家伙结婚,却来接近我。”
分明是找错方向。
周康再婚的事孟诀有所耳闻,“是那个赵阿姨?”
“是他们一家。”
跟着周康最多的是孟诀。
对他的那些风流韵事,孟诀是最了解的,赵芙跟周康早早相识,甚至比申嘉歆还早,后来申嘉歆跟周康婚姻不和,赵芙险些插足进去。
当时只差临门一脚。
不知什么原因,是赵芙先收的手。
孟诀有在周家那些叔叔辈中听过许多有关他们的流言,如今倒是可以拿出来复盘两句,“这倒是也不奇怪,听说当初赵阿姨也有个孩子,好像也是周叔的。”
“他在外面有一窝葫芦娃都不奇怪。”
加上周望,都快冒出三四个私生子了。
这样的男人,连周存声都觉得烂透了,“这恐怕算是他这辈子的成就了。”
孟诀直观地感受到周存声的厌恶之情。
“不过算算年纪,赵阿姨那个孩子应该不是赵予。”
赵予小了好几岁。
他出生那几年,申嘉歆已经进了周家,那阵子周康还是规矩的。
那是他们都无法判断的陈旧过往,又夹杂了什么恩怨情仇也无人知晓。
总之有关他们的种种。
周存声都不愿掺和。
-
晚间七点半,孟诀要跟周存声走同一目的地。
他是临危受命去接谢桑。
孟诀则是要见许南风,他特地走了另一方向,以防被周存声发现。
会面在隐秘的茶室,推拉门关上,隔绝了外界的一切,门内的人早早尝了点新鲜的茶水,面上如同那次谈湖东项目般,白净阳光,还透露着点少年英气。
这样的人,很难和一个常年殴打女人的变态联系在一起。
孟诀压根不想坐下,为了连漪,却要沉住气,“你想说什么?”
“我能说什么?”许南风反问他,“表妹夫。”
这个称呼出来。
无疑是在孟诀的头上又点了一把火,烧得他憋闷,“这是我们的事情,不要扯到善善身上。”
“我们的事情?”
许南风笑得很白痴,那种笑是故作单纯演出来的,嘴角划起的弧度很高,露出几颗白牙,“善善知道你惦记她表哥的女人吗?”
这也是孟诀不告诉云善的原因。
她知道后,是向着许南风,还是孟诀,都是未知。
孟诀也不想拿她做筹码,“善善跟我说过你小时候待她很好,她又知道你喜欢打女人吗?”
“我什么时候打女人了?”
“我亲眼看见的。”
“真蠢。”
简单的评价了二字,许南风用一套娴熟的流程煮着茶,他出身不凡,小时候被养得很好,却养出一个极端的性子。
飘渺的茶雾中,他笑容恢复如常,没了那般的戾气,竟然讲起了道理,“我不知道你跟连漪是什么感情,但我要告诉你,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,我打她,是因为她做了错事,打了才老实。”
“那不还是打她吗?”
孟诀拍了下桌子。
他记忆中的妹妹很乖巧懂事,家里很穷,她很小就站在小小的木头板凳上给家里人煮面,烧水,机灵又听话,那次被领养的机会,是他将妹妹推出去。
没想到是将她推进深渊,今天变成这样,他有莫大的责任。
许南风临危不乱。
他是看在云善的关系上,才跟孟诀谈判,不然他只会像之前那几个一样悄无声息的消失。
放下茶杯,他抬起黑白分明的眼珠子,质问道:“自己的老婆不关心,关心我的女人,不怕善善知道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