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不是什么好事。
不能宣扬，要捂得紧紧的。
赵予是重伤，连医院都没去，赵宝珠按着他在家里找了点药，随便擦了擦伤口。
周存声也挨了一拳。
打到嘴角，血流不止。
赵宝珠亲自给他处理伤口，将自己的亲弟弟晾在一旁，嘴上不忘教导他，虽说是教导，却透着点无奈的纵容，“我有没有提醒过你收敛，非要闹得这么难看，现在好了，你跟我说怎么收场？”
“不收场。”赵予往常看上去是一派斯文，摘下眼镜，却有点不羁，“谣谣本来也不喜欢他，这样离婚刚好。”
“人家有孩子。”
他们一唱一和。
周存声本不想留在这里，是赵宝珠强硬地要求。
按着他的手给他上药，时不时还要吹吹，快怼到他的脸上一般，他警惕地皱着眉后退。
赵宝珠却笑得憨气十足，没有要轻薄他的意思，“这不是怕你疼吗？跟姐姐还害羞？”
赵予看去一眼。
神色不明。
周存声的伤实在不算重，擦了点药他便起身要走，“我得去找贺敛了。”
“你找他干什么，他还打你。”
“打我发泄一下，没什么。”
比起这一拳，贺敛的情绪更重要，跟江谣的谈判也更重要，周存声放心不下，毕竟他往日的形象过于随性，在这种事情上，敢来打赵予，就敢打江谣。
真要动起手来，他拉拉架也是好的。
赵宝珠跟着他站起来，“要不我跟你一起去，免得他又六亲不认。”
“不需要。”在周存声眼里，她跟赵予还是一伙的。
毕竟是姐弟，有血缘在，心是向着他的。
这是正事。
赵宝珠也不强求，“那你路上小心，要不要我送你？”
没有回应。
门被摔上。
再留下去，周存声又想打赵予，刚才那两三拳，不足以解气。
赶到贺敛那儿。
他楼上熄了灯，只余楼下一点微弱的光芒在绽放，与想象中的天崩地裂不同，这里像一艘海上平静行驶的邮轮，一直往前走，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遇到狂风暴雨，邮轮也会随着被掀翻。
虽然现在没有，可或早或晚，是要爆发一场的。
既然没有大事，周存声便不打算进去打扰，转身时遇到贺家的阿姨。
她刚倒完垃圾回来，还是一脸喜气洋洋，无事发生，“存声，这么晚来找小贺？”
“……不是，路过这里。”
像是真的没有事那般。
周存声五味杂陈，“贺敛睡了，这么早？”
“是，他今天回来的早，睡得也早。”
“江谣姐在吗？”
这话奇怪，阿姨怔了下，“瞧你说的，当然在了，一起去休息了。”
看来真的没事。
周存声抿唇淡笑，“那挺好，您也早点休息，我回去了。”
“行，下次来玩。”
熟络的寒暄过后是一路上的空洞。
不过只要贺敛自己能解决，也是好的。
松下一口气后，嘴角上的痛才被感知到，周存声藏着那片伤回去，生怕被谢桑看到。
客厅没人。
她压根没管他的去向。
走到书房，隔着门，周存声便听见她跟人打电话的争吵声。
她每天都在忙工作，哪有空管他？
没打扰谢桑，周存声兀自去脱下沾了灰又褶皱的衣服，刚要打开花洒，门却被推开，冷气灌进来，覆盖在脊背上。
谢桑目光直白，看得周存声伸手去拿衣服要穿。
她一叹气，“周存声，你怎么整天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的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