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将近一周,周存声都推了贺敛的邀约。
没再去他家里。
原因谢桑知道。
贺敛却是个直性子,身上有点故作深沉的劲儿,却比谁都傻,周存声不去他那儿,他便自己找上门。
明知道在这儿不受待见,也不想闷在家带孩子。
钟点工阿姨没来。
谢桑开的门。
看见是贺敛,没有要让他进的意思,“周存声没回来,你晚点再来吧。”
“他没回来,我不能来等吗?”
门被推着,根本关不上。
谢桑一脸的无可奈何,对他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愧疚,“你不能跟他出去坐坐吗?”
“我跟你是不是和解了?”
他这么质问,让谢桑无话可说。
有了孩子后贺敛跟以前大不相同,反而那股沉稳的气质少了许多,更散漫,甚至有点像秦柏廷那样,他从前最讨厌的就是秦柏廷的吊儿郎当,“我就进去坐着等他,省的他又躲我。”
谢桑眼里的警惕还没祛除。
贺敛举起双手,“要不要搜身,看看我有没有带危险物品?”
“保持安静,不要发出动静。”
这是她的忠告。
贺敛点点头,却没听进心里,他进去坐下,对着谢桑的背影颐指气使的,“我好歹算是客人,你弄个果盘,倒杯水,累不着您吧?”
看在他很快就要遭逢巨变的份上。
谢桑忍下来。
给他泡茶,洗水果。
拿过去时,贺敛正在跟乐崽玩,三十几岁的男人,也会有童真的一面。
恰好这面,是江谣不喜欢的。
“水果,茶。”
没好气地放下。
谢桑又要回书房去。
贺敛头都没抬,“你跟存声最近还好?”
“我们挺好的。”
他提起乐崽的前爪,想要逗它玩,却被乐崽一个反扑,险些吓到,“他家里最近在叫他回去,你应该知道吧?”
“你怎么那么多话?等他回来不会跟他聊吗?”
不耐烦都在语气里了。
贺敛哼笑一声,“真不明白他怎么就看上你这么个东西,不温柔,不善解人意,从小就心机重,恨不得把每个人都当成跳板。”
“与其分析我是什么人,不如多关心关心自己老婆。”
“还用得着你说?”
“你又喝多了?”
门被打开。
进来的是周存声的声音,他过去,瞥贺敛一眼,推着谢桑的肩膀哄着她回去。
在书房待了好一会儿才出来。
贺敛的冷嘲热讽早就等着他了,“你俩有没有点礼貌,我这么大个客在这儿等着呢,你们倒好……”
“你突然过来干什么?”
“我叫你几次你都不去,”他又把罪怪在谢桑头上,“是不是她不让你去?”
“跟桑桑没关系。”
站着没坐,周存声连外套都没脱,“咱们出去聊,正好我有话要跟你说。”
江谣的事一拖再拖,不能再耽搁了。
知道他护着谢桑,有什么事都不肯当着她的面聊。
贺敛往后躺倒,“我哪儿都不去,跟江谣说了就出来半小时就回去,有什么事就在这儿说。”
他还在嬉皮笑脸。
完全没预料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。
周存声看了眼书房的位置,他可不想让谢桑听到贺敛那些激动的言语。
“那去车里说。”
“到底什么事?”
一口气抽上去,卡在喉咙眼儿,周存声刚挤出一个,“我……”
“你等下。”
他在酝酿时贺敛在看手机。
不知看到了什么,听也不听了,突然要走。
“我这儿有点急事,有什么事下次再说。”
“不能下次。”
周存声更想要快刀斩乱麻,“你要干什么,我跟你去。”
没等贺敛同意,他跟着出去。
想在车上,跟贺敛说明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