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片区域是幽会的绝佳地段。
没有指示牌,人迹罕见,隔壁的荒地上用铁网隔断着,似乎是片开发区,这条小道连地标都没有。
如果不是打电话忘记路线,谢桑怎么也不会走到这里,撞见这荒唐可笑的一幕。
恰好的是。
电话里云善还在温吞地叙述着:“上次我们去看演出,我在洗手间看到江谣姐跟宝珠姐姐的弟弟在一起。”
云善是含蓄的。
一些真实的,饱含情欲的,她没有说出口。
而谢桑,好死不死地看到了。
一帧帧,真切而现实。
“善善……我应该明白你的意思了。”
“我不是有意要告诉你让你烦恼……只是,”
只是她试过了,自己一个人,仍然无法解决。
谢桑明白云善那份细腻的心思,“善善……其实你说不说,都一样了。”
负罪感什么的,不能给她留下。
说这些话时,车里的人停止了拥吻,端庄地坐回位置上,视野一开阔,便看到了站在车前的人,双方神色各异,男人错愕,女人惶惑。
却都只是一瞬的。
没多久,各个恢复如常。
这里距离贺敛家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,是很危险的地方。
可江谣也明白,贺敛那种走两步路就喊累的人,是不会走到这里来的,这里比起那些高档餐厅酒店,安全了不少,会被谢桑撞到,是意外中的意外。
她没多想,也不想要这样僵持下去。
默不作声地开门下车。
手被赵予拉住,他文秀的脸孔上浮现担忧,“要不我下去跟她解释?”
“不用。”江谣没有半点慌乱,她一贯给人的印象便是冷静,知性。
也正因如此。
出轨这样的事,好像永远都不会发生在她身上。
谢桑误以为自己眼花。
江谣真正走了过来,像是一耳光,打到脸上,又响又疼,那天云善发现时该多慌张无措,谢桑深切体会到了。
出轨的那个好像不是江谣,成了她们。
她倒是自信而淡定,“桑桑,咱们走走?”
目光错开,看向她身后那台车,赵予在车里握着方向盘,脸色有些阴狠,好像打算随时开车撞死谁。
谢桑不点头不行。
回程时才发现这条路是这样的荒凉凄冷。
江谣像是走习惯了,路过有石头磕绊的地方,还会温声提醒谢桑,“桑桑,小心。”
谢桑跨过石头陷阱。
“贺敛知道吗?”
问得平静如水。
江谣自然摇头,“他怎么可能知道?”
“上次让我们去看演出,是为了让我们当掩护?”
以江谣的性子,是最不喜欢参与这些热闹的,突然去,难免古怪,带上谢桑几人就不同了,连周存声都在,贺敛自然不会再多想。
这次江谣没否认,“一方面是这个原因,还有一方面是宝珠姐自己提的,是她要我邀请你们。”
一举两得的事情罢了。
谢桑想笑,却又牵动不起嘴角,“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贺敛?”
“我没打算告诉他。”
“你现在可以打算起来了。”
被发现和没发现前,做的准备也不同。
谢桑不是云善,不会软弱地藏着掖着,生怕得罪了这个得罪了哪个。
她的立场是周存声。
既然她看到了,那必然是要告诉他的。
对她的决定,江谣一点不意外,低头笑容浅浅,“桑桑,说实在的,我没觉得我哪里做错了,凭什么只有他们男人可以在外面拈花惹草,我们就要做个贤妻良母?”
“不要用他们我们,我跟你不一样。”
“是,我跟贺敛是联姻,你跟存声是自由恋爱。”
在面对被揭穿时江谣没有半点慌张,她有自己的一套思维逻辑,还妄想将谢桑也带进去,“可也正因如此,婚后各玩各的,不是也很正常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