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起来多可怜。
却又大快人心,结局又不那么称心如意。
周存声不冷不淡,不想哭也不想笑,说不出来恭喜,更不会再踩一脚,“谢谢刘叔,这些您不用特意告诉我,跟我关系不大。”
“就知道你会是这个反应。”
在周家工作了十几年,他也算是看着周存声长大的。
对他的冷血,没有责怪,只有感慨,“其实你爸爸也很后悔,不该那么对你们。”
“没有什么后不后悔的,人就应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。”
孤独终老,这本是周康的代价。
可他很快就娶了新人,将他的可恶叠加了一层。
根本不会让人同情。
周存声没有什么想问的,看了眼他跟谢桑的家,“您刚才说,赵夫人来看我?”
“对,她已经进去很久了。”
想也没想。
周存声赶回去,验证指纹的手在隐隐作颤。
门一打开,看到门口的鞋子,一瞬间心悸到肺疼,绕过玄关,远处的客厅茶几上放着新切好的水果拼盘和茶,茶没喝几口,话倒是说了不少。
他进来时,交谈声还没停。
一簇火在胸腔烧了又烧。
谢桑看到他站起来,音色还甜着,有着日常生活中对他的依赖不舍,“你回来了,这是赵阿姨……”
周存声一双眼睛里尽数都是冷漠的霜。
将这里全部覆盖。
他慢步过去,衣领雪白,脸颊瘦削,肩宽腰窄。
样貌到身材,跟想象中没有太大差别。
俊逸到让人要多看两眼。
唯一可惜的是,左手空荡荡的无名指。
他用左手将谢桑拉到身后,那架势好像除了他深爱的女人外,全世界都是敌人,“你来干什么?”
跟小时候一样。
他见过这个女人,印象却很浅。
没说过话,因此被他从童年记忆中删除。
她淡笑着坐在那里,像是个成功的职业女性,高跟鞋上的那块脚背皮肤却提醒着她的年纪,“存声,你好像瘦了很多。”
周存声手掌紧缩,捏着谢桑的手。
“出去。”
这话他不想说第二遍。
赵芙却没动,也不吭声,而是安静坐着,打量着周存声的眉眼。
说实在的,他就是九分的周家人长相。
剩下那一份。
是他自己的冷然。
“我说让你出去!”他忍无可忍,突然吼出来。
这下一直端坐着的赵芙点了点头。
没被吓到,起身,走了两步,又依依不舍地回头看周存声,几眼后才离开。
到她走。
周存声松了口气,握着谢桑的肩膀,“她有没有把你怎么样?”
口吻变化的太快,又太自然。
到谢桑这儿的,是温柔又细心的。
谢桑迟钝地摇头,“没有,你怎么了,反应这么大?”
“我不喜欢他们家的人在我们家。”
这太可怜。
偏是他努力维护他们这个家的样子,最可怜,好似将童年的痛苦反复鞭笞,让他挥之不去,所以才会这么过激。
一下子,周存声单薄成了张纸。
谢桑将他抱住,“对不起,我下次不让他们进来了,让你不高兴了。”
“没有,我是怕她说些不好听的话。”
手掌扶住周存声的脸颊,他自然地垂下头,将下巴地重量放在谢桑手里,“你也是,太放心他们了,下次我不在,不能跟周家的人单独相处。”
“宝珠姐姓赵,也算周家人吗?”
“算。”
拿他没办法。
谢桑点点头,“那好吧,听你的。”
她乖了,周存声便将那块表给她,“看看你喜欢的。”
小方块盒内静静的躺着那块女表。
表盘内都是谢桑喜欢的闪烁钻光,浅浅柔柔的,很耀眼。
谢桑一下子揽住周存声,在他脸上留下一枚吻,“我还以为你去看小棉花了,原来是拿手表。”
周存声冤极了,“那是别人的女儿,哪有自己的老婆重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