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宝珠是好意，周存声没有领情，面对她时，他始终冷脸。
就连谢桑喂粥，赵宝珠也要在一旁看着。
时不时露出欣慰而窃喜的微笑。
谢桑能忍。
周存声却忍不住。
吃完了东西，他借口口渴，支走谢桑，单独跟赵宝珠聊，他这人无情起来，造诣很深，“我是不是跟你说的很清楚了？”
被赵宝珠烦，单暖烦，他近乎窒息。
赵宝珠却浑然不觉自己的行为有多么不妥，“说清楚什么，我这趟来没有别的意思，就是想跟你说一声，周叔叔已经跟我妈妈结婚了。”
“所以呢？”
再久一点。
周存声便要忘了周康的脸，是赵宝珠，强迫他回忆起来。
“马上就过节了，你有空回去，陪他们吃个饭？”
她的口吻那样轻松。
周存声苦恼万分，怎么也想不通，“为什么非要我？”
“我见过你大哥了，还跟以前一样，无趣极了，人多了热闹不是吗？”
“我再跟你说最后一遍，我不会回去。”
觉察了他的决心。
赵宝珠叹出一口气，退了一步，“那跟我妈妈吃顿饭，怎么样？”
“不怎么样。”
这家人的目的究竟为何。
周存声不清楚，也不想探究。
赵宝珠早想到了他会这么说，她站起来，手不规矩地爬到周存声脸上，动容地捧住他的脸，“你这个孩子，怎么一点都不心软，我都这样求你了。”
周存声拿开她的手，也用了认真的那面。
“我记得你小时候帮过我，我谢谢你，但也仅限于此，周家的事，我的确不想参与。”
这就是他的态度。
明确地摆在了台面上。
赵宝珠再提，就是没眼力见儿了。
她没再用套近乎的那套，嘴角僵硬地勾起，一点勉为其难地笑容露着。
“我现在就只想跟桑桑好好在一起。”
其他会打扰到他们的事。
他一改不参与。
－
没有去给周存声打水。
靠着墙，谢桑站在门旁，医院病房隔音不好，能听得到。
周存声那番话，将她心里沉甸甸压着心绪的石头碎成沫，也不再担心他们有什么事在隐瞒，都跟周存声说的一样，他是坦诚的。
只是没想到。
赵家跟周家这么快就成了一家。
申嘉歆却销声匿迹。
距离上次她发照片和行踪，过了一个月，有些久。
谢桑接了热水，出神地思考，申嘉歆如果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。
不知赵宝珠是不是还在病房里。
谢桑干脆在外等了会儿，趁这个时间，给申嘉歆打去了电话，她环球旅行到了哪一站，有没有时差，她都不清楚，却还是想关心关心。
没等多久。
电话那端传出机械的女声。
显示电话是空号。
这么久了，这种情况是第一次。
为了确认。
谢桑又打了一遍。
申嘉歆原先的状态本就让人不安，手机忽然变成空号，像是什么前兆，加重她的惶恐。
为此，还给江君打了电话。
他们好歹是相熟的人，也该有点联系。
电话还没被接起来，赵宝珠提前从周存声那里离开，阵营转到了谢桑这里，像是要从她下手，“桑桑？”
放下手机。
谢桑干巴巴地笑，“宝珠姐。”
“怎么不进去？”
没给她回答的机会，赵宝珠站到她面前，像是要行贿那样，拉过她一只手，极为自然地将自己手腕上的一只表褪去套到她手上，“正好，姐姐有点事，想拜托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