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了车便有些绷不住。
谢桑的眼泪是一滴滴地掉,从小就是,夹杂着点嘤咛的哭腔。
周存声要开车,还要给她递纸巾,“不是你把她给教育了吗?怎么自己还哭上了?”
“……不用管我。”
他们走时。
还是谢桑骂够了,拉着周存声的手主动走。
他惊叹于女人的变化无常,“昨晚还同情她,合着都是虚情假意,想骂她很久了?”
对单暖没有那么大的敌意。
她的所有行为,在谢桑眼里都是幼稚的。
真正让她情绪爆发的是云善的离开。
这有一半都是因为“假第三者”的参与,无论孟诀的话是真是假,这都是原因,他一天没解释清楚,在云善看来,就是有第三者作怪,单暖算是被殃及池鱼。
可她也并不无辜。
眼泪掉够了。
谢桑抽抽气,冷静下来,“你最近有没有见孟诀?他在干什么?”
“你不是不让我见他?”
除了那次在俱乐部。
周存声后来的确没见他,他也没去工作,没日没夜地忙着自己的事情,什么都顾不上。
听罢。
谢桑无奈发笑,“他自己的事,是什么事,所以就不管善善了吗?”
“我们不是在说单暖吗?”
她压根不是在气单暖。
周存声这才看出来,“亏我还以为你吃了个大醋。”
“她就是爱作妖,不会怎么样的。”
“她刚才说了你好多不是,还不会怎么样?”
把人看得太善良,也不是好事。
也是因为有成恪的关系,谢桑至始至终认为,单暖不会干出什么太糟糕的事情,周存声却要提点她,“下次成恪再给你打电话说单暖割腕跳楼什么的,可不能再管。”
“她不会用同一个招数两次的。”
“就怕她不厌其烦。”
单暖怎样。
谢桑没那么在意,“我先不回家了,你送我到附近的商场。”
“去哪儿?”
这些天他们都在一起。
除了上班的时间,每早每晚都腻在一起,分离不开。
谢桑去哪儿,周存声自然也想跟去。
可这次,她得独自找孟诀聊聊,周存声不能参与,真等云善走了,就都来不及了。
谢桑拒绝的果断。
在路旁下车,又自己打了车到孟诀家里。
也是他跟云善的家。
这个点他不一定在。
按了门铃没反应,谢桑本想在外等一会儿,刚坐下便看到电梯打开。
孟诀一个人出来,手上却拎着两人份的食物,这些小细节谢桑没在意,她站起来,神色庄严。
“桑桑。”
孟诀叫了一声,没有要去开门的意思,“你怎么……突然过来?”
“我有点事要跟你谈,你有时间吧?”
比起上次在医院。
这次谢桑没那么冲动,那份怒意给了单暖,此刻只想帮帮云善。
孟诀却面露难色,神态和肢体都不自然,“行是行,你去楼下等我,我们出去聊。”
“不能在家里吗?”
不是不可以出去。
他突然这么提,谢桑倍感奇怪,歪头去看他手上的食物,“家里有人?”
“……嗯,有点事,你要不先去等我,我很快的。”
谢桑和气许多。
孟诀这么说了,她不答应倒显得咄咄逼人,“好,我去楼下等。”
“我五分钟就下去。”
他们侧身擦过。
孟诀去开门,谢桑去乘电梯。
门锁验证指纹,“滴”的一声,一下子打通了谢桑未想通的事,她站定脚,突然转过身,眼神冰冷地移到那扇门上,“家里有人,是什么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