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完医生了解过情况，谢桑拿着病历单出去，又下楼去给单暖拿药。
她做的够仁至义尽。
拖着困倦的身体下去，排队拿药时，却在窗口看到云善的名字。
她的名字和姓都不常见。
扫视一圈。
果然在那一排排的椅子中看到了云善。
她似乎也很累。
要睡着。
肩膀被拍了拍才醒过来，像做梦一样看到了谢桑，“桑桑，你怎么在这儿？”
“有点事。”
没说单暖的名字。
谢桑在云善身边坐下，“你生病了？”
“有点发烧。”
云善是被宠到大的。
连一点苦都没吃过，感冒发烧，从来有家人陪在身边，这样一个人来医院的次数，少之又少。
“严重吗？姑姑怎么没陪你？”
“我自己来的。”
云善不想一直依赖着别人，她在努力独立，谢桑都看在眼里。
揉了揉眼睛，云善清醒过来，“正好，我有点事想跟你说。”
没有开玩笑的气氛，一字一句，都是她自己的规划。
“学校有外派的机会，我申请了，想一个人出去试试。”
想独立是好事。
可云善这样，分明是矫枉过正。
谢桑不能给她泼冷水，“姑姑同意了？她那么疼你，哪里舍得你自己一个人出去，而且在外面的日子不好过。”
异国是怎样，谢桑清楚。
“同意了，她一直都是依着我的。”
谁也没有想到孟诀给云善的伤害如此深刻，并带出了这么一些连锁反应。
云善像是一夜之间长大了，也想通了很多，“这是个好机会，也没什么可担忧的，就是出去工作几个月，我总不能一直待在舒适区。”
“你考虑好了就行。”
犹豫一番。
谢桑无奈提起孟诀，“那孟诀……”
“我要回去拿行李，他会知道的。”
医院成了分别地方。
云善特地交代，“你们都不要去送我，弄得那么伤感，又不是不回来了。”
“……善善。”
在看到谢桑的眼泪前，云善及时起来，“窗口呼我了，我去拿药了。”
走出两步再回头，还是看到了蜿蜒在谢桑脸庞上的泪痕。
云善笑笑，大力挥手，难得地又给了抹灿然的笑容。
－
电梯一层层上升。
快走到单暖的病房外，谢桑飘渺的思绪稍稍回来了一些，整理好心情要进去。
心乱如麻下，忘记了敲门。
没打招呼，开门便看到抱在周存声身上的单暖。
简直就是狗皮膏药的化身。
谢桑脚步在门口顿了下，房内的两人同时看过来，周存声挣扎得更厉害，相对的，单暖抱的也更紧，气场互相冲撞的那几秒，谢桑是想要退出去的。
这种事，她是相信周存声能自己解决的。
可云善的告别成了导火索，击溃谢桑隐忍不发的怒火，这次她冲进去，下了死手将单暖从周存声身上推开，拿来的药扔在她身上，就差没甩上去一巴掌。
“你有完没完？！”
从后看，谢桑的肩膀都在颤抖。
“你没有廉耻心别人还要脸。”
单暖被她这个阵仗吓到，眼泪压缩在眼睛里，哭不出，“……我怎么了，我追求爱我怎么了？”
“你说你怎么了？”
谢桑就连争吵，面部表情都是没有太大变化的，眼神在变，变得像刀子一样，很锋利，加之冰霜一般的脸，杀伤力升级了不少，“追求爱没错，可你是不是追错了人，他不是单身，上赶着当三，不是不知廉耻是什么？”
她是在骂单暖。
又好像是在透过她，骂别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