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走出电梯,周存声没能回应赵予一声。
他没觉得自己有问题有错。
跟有没有礼貌更不沾边。
赵予也跟着出去,走在周存声身边,“之前我姐姐找你说那些,还有嘘寒问暖那些,都是怕之后我们成敌人。”
自动屏蔽这个功能周存声发挥起来,就真的听不到他的声音。
这在赵予看来却是不尊重人的。
纵使他脾气再好,也有些挂不住。
“我跟你说这么多,你没有态度吗?”
他说话倒是有趣。
周存声轻飘飘地扫他一眼,那眼神让赵予更不舒服,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
“我们恐怕没有聊这些的必要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
相比于赵予的计较和担忧,周存声从容许多,“你不找我麻烦,我对付你做什么?”
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。
他却想不通。
或者说,他是打定主意,一定要与周存声为敌的。
赵予脸色难堪了下,像是被猜透了一样,刚才那些话也成了自我羞辱。
他不想再多说。
周存声却跟他正面凝视,垂眸看着他手上的提包,“你这个包,很眼熟。”
赵予往后又遮了下。
“没什么,朋友的,忘记带了。”
“是吗?”
占据上风的人突然成了周存声,他微微含笑,“什么朋友?”
“这好像是我的私事?”
笑容在瞬间收敛起来。
周存声严肃起来,“但愿是。”
说没有预感那是假的。
包括上次小棉花高烧联系不到江谣的事,也是一根刺。
那次后贺敛跟她吵过一架。
双方都安分了一阵。
可也只是一阵而已。
这才没多久,便又私底下跟赵予见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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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警告是一击警钟,砸在赵予心头。
他带着提包去车旁,敲了敲车窗才坐进去,规规矩矩地将包还给江谣,“下次不要再这么粗心了。”
要是被周存声发现,可就不得了了。
江谣接过包,检查了下里面的东西,“没有下次了,我们没事还是不要见面了。”
“……你决定了?”
小棉花病后江谣在家留了几天。
这是事后第一次出来,为的却是告别罢了。
跟别人快活时,女儿却在高烧不退,她于心不忍,也再做不出这种事。
江谣点头,扣上安全带,面色平静没有波澜。
“你下车吧,我要回家看女儿了。”
副驾驶上的人没动。
低头像是在想什么。
可始终想不通,良久,才涩涩地哼笑,“你腻了,就跟我玩完,跟结婚以前一样,是不是?”
“你想怎么样?”江谣做了母亲,也坚韧了许多,“我们本来就说好的。”
“我没跟你说好。”
赵予没再那么彬彬有礼,语气也不好了起来,“你别想像小时候一样甩掉我。”
他开门出去,摔上门。
江谣心绪平平,将车开出停车位,与他擦身而过。
在回去前,特地开窗通风。
赵予抽烟。
总在她身上也留下气味。
在外踱步好几圈等着散味。
贺敛回来的也早,这些天都没有出去鬼混,成了居家男人。
他从外面带了吃的回来,看到江谣,“在这儿干什么,不热吗?”
“透口气。”
“外面不是更闷?”
“好像是。”
她顺其自然跟着他进去。
跟贺敛的婚姻是她人生的转折点,还没结婚她便知道,她不可能喜欢这个人,他粗俗,不绅士,没文采,家境一般,没有一点是配得上她的,婚后的日子麻木又无趣。
压抑了许久,到赵予回来才释放。
他们是初恋情人,他符合她对伴侣的一切要求,可现在遇到,也就是压抑生活中的一点调和剂罢了。
要她跟贺敛离婚,那是妄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