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时是两个人。
走时却成了独身一个。
周存声在车里坐了很久,看着脖子上被谢桑用指尖划出来的伤痕,很细的两条,不仔细看看不出,可冒出了点血迹,干涸在皮肤上。
擦干净了,还有些疼。
却没有怪她的意思。
一个人回了家。
不管谢桑还回不回来,周存声都叫来保姆做了晚餐放着,等她回来饿了吃。
他留在家里,叫人来带走她的脏衣服去干洗。
自己又给她收拾行李。
随便拿起一件干净衣服轻抖。
竟然掉出来枚玉佛,没挂绳,单独的一个,谢桑像是没当回事,随手就那么塞在了衣服口袋里,丢了都不知道。
周存声拿起来细细观摩,总觉得在哪儿见过,却想不起来。
玉身上不好刻字。
没有任何踪迹可寻。
回想许久没有头绪,周存声便当个不重要的东西,扔进床头柜里。
里面还放着当初在建康从周望地下室找到的耳环,那是给申嘉歆的东西,可惜她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了。
两样都是较为贵重的东西。
周存声将它们收在一起,放进抽屉最深层。
等到十点过还不见谢桑回来。
没进卧室,周存声就在客厅等着,乐崽窝在他怀里,好像预感到了他的疼痛似的,用脑袋蹭着他的脖子,被蹭的痒得不行,周存声一把将它抱起来,“被桑桑养久了,心眼儿也养坏了?”
乐崽喵喵叫了两声,挥舞着爪子,像是在反抗。
周存声按着它的脑袋揉了两把,不得不承认,这个小东西倒是很能治愈心灵的。
门忽然被打开。
下意识地要坐起来,周存声动作一顿,却又端正躺好,抱着乐崽,指桑骂槐道:“小乐,姐姐总算回来了,我还以为她不打算回来了呢。”
听不懂他在说什么。
乐崽只能喵喵叫着回应。
“你姐姐打了人,还当作什么都没发生。”
听不得他在那儿废话。
谢桑将外套砸到他头上,“你少胡说八道。”
“打人就算了,还不道歉,不道歉又动手。”
周存声跟猫说话,却是在暗吐槽谢桑,她听了出来,懒得跟他计较而已。
关上浴室门。
谢桑刚脱了上衣,门便被打开。
冷气瞬间覆盖脊背。
“别开门,冷。”
“回来也不跟我打招呼?”周存声边走进去边质问,手指覆盖上她的脊背皮肤,“我还等着去接你呢。”
陪了云善一天。
确切一点,是陪她哭了一天。
谢桑跟着心痛,替云善难过,她从来没见过她哭成那个样子,哽咽着说没人爱她一辈子,他们都不喜欢她。
这个他们是秦柏廷和孟诀。
都是辜负她的人。
周存声从后拥抱过来,搅散谢桑的思绪,“你今天打到我了,可疼了。”
“我不是有意的。”
他应该知道。
他的行为,更像是故意碰瓷。
谢桑侧过身,正面抬头望着周存声的脖子,真的受伤了,“还疼不疼?”
“疼。”周存声恬不知耻的,“出点汗,排排毒就好了。”
亏他说得出来。
谢桑面色恹恹,没什么心情,云善是待她最好的朋友,她一有事,她连饭都吃不下,心力憔悴,周存声也知晓,“你真的不相信小孟吗?他做不出来那种事。”
“等他自己跟善善解释去吧,善善做什么决定,我都支持她。”
“你不气我帮着孟诀?”
做好了被谢桑视为阶级敌人的准备。
她却没有什么火气,也没有误会,“没什么好气的,他救过你,你帮他,无可厚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