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善没有半分诧异,连问都没有多过问两句。
“不用送,你在路边停,去办自己的事吧。”
“不远,把你送到我再去。”
深吸一口气。
胸腔内已经憋闷得要爆炸。
云善语调变得很低,“你停,我自己还要去买点东西。”
她够善良了,还要特意找借口。
这下孟诀才没坚持,他将车停好,等云善下车,才在前面的路口掉头离开。
望着车尾灯,云善鬼使神差地打来出租车,像间谍似的,跟了上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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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剧组整一个月没休息好。
到了周存声这儿,谢桑一觉到中午也不见醒,他时不时要来探鼻息,担心她过劳死。
手机放在枕头边儿。
响起的铃声像炸弹爆炸。
谢桑头昏脑涨地摸索出来,听了几秒钟,便瞬间清醒地坐起来,顾不上洗脸,换上衣服便往外冲。
周存声循着她的动静跟出去。
“出什么事了?”
谢桑按着电梯按钮,“善善出车祸了。”
是很平静的几个字。
那份担忧周存声却感觉得到,“你别急,小孟电话里怎么说?”
“……只说人在医院。”
伤势的轻重,孟诀已经来不及说了。
可如果不重,他也不会打电话来。
周存声尽量加快车速,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医院,找到云善时,她没在手术,而是在病房里。
孟诀站在病房外。
眼底的焦急褪去,只余淡淡忧愁焦虑。
“善善呢,怎么样了?”
他看着病房门一眼,
“在里面。”
谢桑想也没想奔进去。
周存声没她那么着急冲动,想的更多,严肃地凝着孟诀,他的衬衫皱着,灰头土脸,手掌上还有点细密的伤口。
“是你开车不小心出事故了?”
谢桑想着的是关心。
周存声则更注重事件原委,偏偏这点不是孟诀能答上来的,低着头,脸颊好似瞬间消瘦了许多,“……是我不小心。”
“你也是不是故意的。”
孟诀说得模棱两可,周存声便当他是无心。
可事实也并非如此。
他哪里知道云善会突然跟上来,更不知道会被她误会出轨。
她看到后突然跑出去。
追逐中,出了意外,好在车刹得快,云善才没大碍。
“没事的,”周存声拍着他的肩膀,“善善怎么样,伤的重不重?”
“我……”
解释的话未出口。
病房门忽然被打开,是谢桑,她不由分说地冲出来,僵冷着面色扬起手掌。
那一巴掌是给孟诀的。
周存声却挡在他身前,那一巴掌就落在了他脸上,下巴连着脖子,都被打到。
他有些懵。
谢桑同样懵着,收是收不回来了。
孟诀面色灰败,拉了周存声一把,将他拉开,“桑桑,是我的错,你冲我来就好了。”
“我本来就是冲你来的!”
想起云善的样子,谢桑便懊恼为什么上次回来没有警告孟诀,她在里面颈椎骨折,要死不活的躺着,泪水无声地流着,问了许久,才说出事情。
四个字就能交代清楚——孟诀出轨。
云善看到两次,一次在小旅馆,一次在刚才的车里,他给那个女人钱和机票。
基本坐实了,没有任何狡辩的可能性。
看他们争锋相对,一个气势凌厉,一个微弱,周存声揉了揉被打疼的脸,一头雾水,“出什么事了?”
他不出声还好,一出声。
谢桑将他拉到自己这边,跟孟诀站对立面。
“你自己问问他,他干了什么好事?”
像是处在绝境,孟诀想要跟云善解释,她却不见他,谢桑又有这么重的敌意,“不是你们想的那样,我没出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