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棉花发烧以来,周存声没去贺敛家打扰。
按时按点回家。
孟诀请了长假,轮到周存声去忙。
倒也忙不到哪里去。
空闲时还能趁着午间,给谢桑打去电话,她却忙里忙外,总是应两声就挂。
周存声却很知趣,不会因此去烦她。
回家路上总要堵车一会儿。
天色昏沉,像是要有一场大雨的样子,他步伐加快上楼,蓦然在门口看到一团缩着的黑影,很快辨认出来,“善善?”
云善缓慢抬起头,迟钝了许多,“……桑桑呢?”
“她早就回去了,你不知道吗?”
回去有一个月了。
云善不可能不知道,她脚边放着一只蛋糕盒子,站起时险些跌倒,看来等了很久。
“我不知道,还以为她在。”
她拿起那只盒子,递给周存声,“那这个给你吃吧。”
“你等这么久就为了送吃的?”
“……嗯。”
不是太闲就是有猫腻。
周存声却没那么热心肠,他接过蛋糕,“外面要下雨,带伞了没?”
“没关系,我到楼下打车,不会淋到的。”
“叫小孟来接你。”
他自作主张。
云善却怕极了似的,“不用了不用了。”
说完一溜烟地跑。
周存声便由着她去了。
刚开门进去,没来得及换衣服,门铃又被敲响。
以为是云善后悔回来借伞,周存声开门脱口而出,“早拿着伞走不就好了?”
“拿什么伞啊?”
是太久没出现的单暖。
她一出现就能让周存声头疼好一阵。
这次更是不由分说,直接冲进来抱住他,“你想不想我,我前阵子回去考试了,给你发信息,你怎么把我拉黑啊?”
周存声猛力推着她的肩膀将人推开,直接拽着手推到了门外。
单暖没完没了,半个身子卡在门缝中间,“你怎么还是这么凶?”
“滚出去。”
每个字眼铿锵有力。
单暖却不怕,“谢桑又不在,那个攀攀也没跟着我,不会被人知道的。”
她像是有什么臆想症。
周存声劝她,“你该去医院看看。”
“我又没生病,你这么关心我的?”
“快滚。”
这样死皮赖脸缠了很久了,单暖早就不怕他生气,不怕他吼,“我就不滚,我可是特地来找你的,你就这样对我?”
“我应该怎么对你?”周存声冷笑着,“再有下次,我就报警抓你了。”
“你抓啊。”
她双手并拢,伸到周存声面前。
还没再靠近一步,便被人从后拉了一把拽开,她嘶吼着,“谁啊。”
“你谁啊?”赵宝珠一只手提着满满的东西,又是来嘘寒问暖的。
这俩人。
周存声都不待见。
赵宝珠松开手,挡在周存声身前,她穿着高跟鞋,也没能把他遮个严实,盛气凌人,拿出十足的大小姐风范,在势头上便压了单暖一寸,“你干什么的,上门服务的?”
她回头看周存声,“你叫的?有没有点品味,外面的野花香啊?”
“你胡说八道什么呢?”
单暖刚才的行为是主动奔放了些,可被说成是上门服务,等同于羞辱,她受不了这个委屈,眼泪汪汪起来,“你说谁是上门服务?”
“你啊!”赵宝珠单肩斜靠着门框,用轻蔑的眼神上下打量她,“不过看你这样子,前不凸后不翘,声不娇脸不俏,干什么,走清纯风格?现在的人真有意思,上称称过自己几斤几两没有,村头的猪出去卖都比你值钱。”
缠着周存声这么久。
有被谢桑劝过,也有被攀攀说过。
她们都是留有面子的。
赵宝珠跟她不认识,只看出来她让周存声心烦了,便用犀利又扎心的词汇毒骂。
单暖不过二十出头,尊严扫地,涨红着脸,一句话也说不出。
赵宝珠乘胜追击,“还不走,脸皮厚的倒是值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