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周存声那儿受了气,就要找个能发泄的人。
被瞪了两眼,赵予颇为无辜,“不顺利?”
赵宝珠一坐进来,气场变得冷冰冰,话少,白眼翻出了专属于她的精致感,“倔死了。”
“慢慢来,不着急。”
扣上安全带。
赵宝珠整理衣容,刚才的狼狈感一扫而空,补着口红,语调轻慢,“人家是有家室的人。”
这还是长这么大以来,姐姐第一次劝告。
赵予受宠若惊,推了推眼镜,“我应该有分寸。”
“你现在已经没有了。”
对赵予,赵宝珠言尽于此,听不听随他,颇有种让他自生自灭之感,姐弟之间的感情从小就不深,很浅薄,以赵宝珠为主,她的冷淡为过,赵予想跟她亲近,她却端着不食烟火的冷意。
虽是亲姐弟,感情却不如朋友之间。
赵宝珠补好妆,将赵予当成司机,“在前面停车就行。”
“不回去吗?”
“不。”
无话可说。
赵予将车停下,让她下去。
车门被摔上。
赵予扶着方向盘,深吸一口气,因太过憋屈,需要放松,再次破戒。
没听赵宝珠的。
联系了江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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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桑回到剧组,周存声成个孤家寡人,贺敛自以为有爱心,顿顿叫他来家里吃饭。
他们家里找的是有经验的老保姆。
手艺好,做事干净利落。
一边要照顾小棉花,还要伺候他们,却没喊过累,兢兢业业。
周存声每次来,都热情招待着。
有时江谣也在,便一起吃饭。
这些天她倒是有些忙,饭后便要出去,有许许多多的借口。
周存声总共去了五次,三次她都有事,一次是朋友出了车祸进医院,一次是哪里的新店开业,她们去踩点,最后一次,是生日,贺敛从不多问,从来都是随她去。
他们夫妻感情淡,但有了孩子,只要和和睦睦的,是能过一辈子的。
江谣匆匆离去,周存声轻描淡写的,“你不问问是哪个朋友过生日?”
“你当谁都跟你一样,那么爱管女人?”贺敛望着电视机,眼睛也像平面一样,只看表面的,“随人家去呗,想去玩玩也正常,没什么大不了的。”
“既然是朋友生日,你应该也跟着去。”
“我闲的没事干?”
亲近老婆在贺敛眼里是极为不合理的事情,他们都有自己的生活,就算在一起过日子,也没必要天天黏在一起。
何况他跟江谣是因为两家的婚约走到一起,并非爱情。
能稀里糊涂地把一辈子混过去就行。
贺敛将外套扔给周存声,“回去吧你,我还要哄我闺女睡觉呢。”
“你自己注意点。”
“……注意什么?”
周存声让他自己领悟,没说明白。
贺敛却连想都没想,更懒得琢磨,只是江谣不在,他便百无聊赖下来,哄小棉花睡着后天色还早,手指敲在手机屏幕上,思考良久,给了攀攀一条信息。
上次帮她解决弟弟的事情过了半个月。
说好请饭,却没了动静。
他自己去问,可一点都不过分。
等了十分钟,攀攀才回复。
她刚结束活动,应下贺敛的要求,发给他地址,快刀斩乱麻似的,早点结束早点还人情。
走之前贺敛特地去叫保姆,“阿姨,我要出去一下,你看着棉花,醒了顾一下。”
阿姨高高兴兴应下,她也喜欢小孩,巴不得贴身照顾。
贺敛走了两个钟头,小棉花没醒,也没哭闹,阿姨关了客厅的灯去看,随手帮她盖毯子,手指擦过脸颊,温度过高,再探到额头上去,是滚烫的,就这么一小会儿,她却发起了高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