依赖谢桑，这对周存声来说一点都不丢人。
只是赵宝珠真够烦人的。
谢桑轻声护他，“别惹他了，等会儿该生气了。”
“还跟小孩儿一样呢，不经逗。”
耐心见底。
周存声敛眸，话锋锐利，“你要是没事就别从医院出来害人。”
“啧啧啧。”赵宝珠捂着心脏的位置，“你骂姐姐，姐姐好伤心，来让姐姐亲一口，不然这事可不能算了。”
“少乱认亲。”
他起身，却将外套交给谢桑，拨开人群，走了出去。
赵宝珠扯开了嗓子高喊，“不远了，弟弟。”
他出去不过是透口气的。
谢桑却担心的不行。
周存声的脾气，可不是会白白给人调戏的。
找了个借口跟着出去找他。
他刚从洗手间出来，指尖有水珠汇聚而下，人也有些失神。
谢桑怕他情绪不好，特意去哄，“没事吧，宝珠姐姐应该是开玩笑的，冷不冷？里面的烟味闻得不舒服了吧？”
“不冷，没事。”周存声勉强挤出苍白笑容，没耽误你的心情吧？“
“怎么会？”
她想将外套给他穿上。
周存声却强制性地握住她的手腕，“赵宝珠人不坏，但你别跟她深交。”
“好。”谢桑笑得乖巧，莹白的脸庞还有没流失的胶原蛋白，“我都听你的。”
跨步刚要离开。
水龙头和交谈声是从女卫生间里传出来的。
这个风水宝地，似乎是所有碎嘴和八卦的交流地，只要有人成群结队地来，无论男女，都要聊上两句。
这次有幸。
周存声成了八卦风暴的中心。
他出事后出席的大多是生意场，避免了这样聚众的玩乐，便是为了避免被讨论。
但只要来了。
就少不了要被奚落。
水声让场景变得现实，女人与女人之间的嬉笑刺耳，周存声的名字从她们的嘴里说出来，都让谢桑不舒服，“你看到了吧，他真的少了根手指，多吓人啊。当初多神气，说切别人手指就切。”
“……这就叫报应。”
她们的语调轻蔑，掩藏着隔岸观火后的幸灾乐祸，“以前瞧不上这个瞧不上这个，别看他现在还有点地位，到底不算周家人了，还残了，倒贴我我还看不上呢。”
“是不是还庆幸人家当时没瞧上你？”煽风点火的同伴语言更加锐利，“不过看谢桑，不见得多真心吧，毕竟他都成这样了，说不定准备捞完最后一笔呢。”
“谁说不是呢？”
补好妆。
磁吸的口红盖被合上。
人就要出来。
谢桑跟周存声十指相扣，低声劝他，“咱们走吧？”
“好。”
他和颜悦色。
好像没有一点脾气。
跟着回到包厢，宝珠硬拉着聊天，谢桑摆脱不了，这次她不再调戏周存声，而是专心跟谢桑聊其他。
谢桑的注意力却回笼不过来。
盯着门，到那两个女人进来，热络地打招呼坐下。
中途赵宝珠要出去接弟弟，顺带叫上了周存声一起，他起初不同意，被谢桑劝两句才挪动，跟着离开。
他们刚走。
谢桑随便挑了一杯烈酒走进人堆里。
他们在摇骰子。
玩得开心。
没人注意到她，她找了个角度好的地方坐下，直勾勾地盯着那女人。
没一会儿就被发现。
女人微带着囧色，扬声给自己壮胆，“你干嘛这么看着我？！”
谢桑不说话，嘴角勾着一点不易察觉的笑，那神色让人很不舒服，女人忽然站起来，“喂！让你别看我了！”
她起身，谢桑也跟着站起来，众目睽睽之下，她缓慢地抬起手，将那杯酒兜头浇下。
耳边寂静了那么半秒钟。
女人的同伴也站起来，嗓门很粗，“你干什么？”
谢桑没客气，扬起手给了她一巴掌。
一个也逃不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