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宝珠，谢桑并不讨厌，也不排斥。
她的邀请，可去可不去。
周存声态度冷淡，去给谢桑拿外套穿，“既然你想去，就陪你去。”
“你不想去吗？”
他倒是奇怪。
那天见了贺敛之后便不怎么想要提起宝珠。
提起谢桑的胳膊，周存声闷头帮她穿衣服，“我都行，没所谓的，但我要提醒你，他们可没好意，你要去就要做好准备。”
“我觉得宝珠姐姐挺好的啊。”
那语气，真是天真到了家。
周存声哭笑不得，倒愿意她一直这么天真下去，什么宝珠宝石，来可以，只要不破坏他们现有的生活就好。
“只说别人好，我就不好？”
“你也好。”
她突然站起来，一只袖子还没套上便抱住周存声的脖子，“你最好，这么晚还陪我去赴约，回来奖励你。”
“怎么奖励？”
“给你洗脚。”
“谢谢。”周存声拎起她的胳膊，“不过用不着。”
洗脚算什么奖励，亏她想得出来。
“跟你开玩笑的。”
随着周存声的动作将外套穿上。
刚上身就觉得热。
谢桑也没说什么，任由他摆弄自己，“回来奖励给你做好吃的行不行？”
“好吃的？”周存声握着她的手腕，眼睛淬着不明暗光，“能自己选吗？”
“可以啊。”
果然天真，
周存声得逞的微笑，降低音量，“那我要吃大白兔。”
谢桑低头检查包里的东西，还没反应过来，“什么大白……”
手一怔。
她将包蓦然砸在周存声怀里。
“去死吧，臭流氓。”
捉弄她成了日常。
没日没夜黏在一起这么久了，谢桑还是会害羞脸红，跟小时候没什么区别。
－
早早便接收到了赵宝珠的包厢号。
这一场在谢桑眼里只是普通叙旧。
周存声却不这么认为。
来时就是存了防备心的。
包厢普通，里里外外都有人，外面的在抽烟，里面的在玩乐，这种场合，周存声没少来，谢桑经历过的交际应酬也不少。
都不至于胆怯。
何况都是认识的人，熟跟不熟的，也都能叫得上名字。
有几个叫了声哥，也跟着叫谢桑嫂子。
她不自在地浑身别扭。
看到赵宝珠那份不自在才退却一些。
宝珠欢欢喜喜地将她拉过去，打发着周存声，“你去那边找赵予几个玩去。”
没想到她对周存声是这个态度。
周存声可不是会轻易给面子的人，“我不打扰你们，就坐这儿。”
“你一个大男人，怎么比女人还黏人？”
她比演出那晚温暖多了。
连云善都说，那晚她的鼻子都快翘到天上去了，好像根本瞧不上他们一样。
现在看来，那并非她的本意。
周存声冷着，不理会他，独自一人，像是这个奢靡场合里最清心寡欲的人，坐在那里一言不发，滴酒不沾，这趟来，只为了让谢桑玩得开心，仅此而已。
宝珠眼尾拉出的线条很锋利。
在灯光下。
她整张脸钝感增强，瞥周存声一眼，用鼻子出气发笑，“别一天到晚端着了，瞧瞧，都瘦成什么样了，可怜死了。”
周存声没给她一眼。
接过了别人递来的酒，却没喝。
宝珠忽然伸手，像捏谢桑那样捏了捏周存声的脸，他侧身躲开，眉宇间爬上不悦。
“还害羞呢，来让姐姐看看瘦了多少？”
谢桑除外，她是第一个敢调戏周存声的。
周存声像是被欺负了又不屑发声的样子，有些憋闷，起身，坐到了谢桑身后，紧挨着她。
宝珠又笑他，“你几岁了，还要躲在老婆身后面，怎么这么出息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