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话,那笑。
不是云善一人不舒服,谢桑也有。
不约而同的。
没有参加接下来的饭局。
在回去的车上,谢桑频繁眯眼犯困,却还要握着方向盘,车上有她和云善两个人的命。
她不敢马虎。
云善低着头,好似跟周存声对调了过来,成了今晚最沉默寡言的人,不知思考了多久,开口便戳谢桑的心窝子,“桑桑……你就这么让周存声去了,不怕他……”
“怕他什么?”
谢桑好似半点没多想。
又不太可能。
任谁有个那么漂亮的儿时玩伴,都是危险的。
“你不觉得江谣姐今晚怪怪的吗?”
这话术表现得像是长舌妇,云善从来都不是在背后奚落别人的个性,她竭力在提醒些什么。
可惜今晚谢桑太累,精疲力竭,没有心思去猜,“是跟以前有些不同,可能是因为跟以前的朋友见面了吧,她在家照顾小棉花,都快枯萎了,能够理解。”
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想要将自己最美好的青春葬送在一个孩子身上。
江谣亦是。
所以她精心打扮,香味馥郁,热情四射,都是能够解释的。
云善又埋头苦恼起来,“他们是去喝酒,你不怕他们喝完酒之后,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种,镜头一转,在床上醒来吗?”
“……那也是在我的床上醒来。”
对周存声的信任,谢桑有十分自信。
她敢从容坦荡地放周存声走,就不怕这些“戏剧化”。
云善看着自己的手指出神,嘀嘀咕咕说着:“……我说的,是江谣姐。”
这一声很低,用嗫嚅的声说出。
谢桑并没听到。
也是云善没勇气让她听到。
“我先送你回去?”
云善点点头。
她的情绪太不对了,不对到谢桑完全能够感受得到,“……是不是孟诀欺负你了,弄得我们善善一晚上都没笑过。”
“……我没笑吗?”
“没有呢。”
连她自己都没发现。
在去之前,的确是因为孟诀,后来又因为江谣。
压在她心头的事越来越多,每一件她都做不好,云善不想做个小孩子,可要做个周到的大人太难了。
-
夏夜短暂。
短暂到谢桑来不及合眼,周存声便离局回来。
身上一点烟酒味不沾,干净的跟走时一样,却委屈的从背后抱着谢桑的腰,“……我跟别人去玩儿,你竟然还能睡得着觉?”
“怎么睡不着?”
谢桑将他压在肩上的下巴推开,“去洗,别在这儿不要脸。”
“你就不怕我跟别人跑了吗?”
“……谁?”
他贴近她的耳畔,却咬了一口颈肉,像是很久没喝血的吸血鬼,“宝珠。”
谢桑哼笑一声,嗔着嗓,听得周存声骨头痒,“笑什么?”
“宝珠姐姐明显对你没意思。”
“……那谁对我有意思?”
将他的手从衣摆里拿出去,谢桑皱着眉,“我,我对你有意思,行了吧,臭流氓?”
后背有什么禁锢“砰”的一声被打开。
该死的周存声。
解得越来越顺手了。
“为了快点回来,我连一口水都没喝,你倒好,在家睡大觉,一点也不担心我被拐走。”
“只要是忠诚的狗,再远也能找到回家的路。”
下巴蓦然被掐住。
周存声将纯情柔和那面一扫而空,如江谣所说,他变得冷漠,霸道,眼里那点冷将谢桑吓到,“说谁狗呢?”
掐得真有些疼了。
谢桑服软,“狗可是人类最好的朋友,你不想当我的好朋友吗?”
一句话,周存声被她气笑,气息灼热滚烫,覆盖脸颊上一块敏感的皮肤,他喉结轻滚,是克制的迷人,“……好朋友不上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