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机场把人接到。
没有预想中的急赤白脸,谢桑冷淡着,话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。
她累,周存声便没多烦她,盖好准备的小毯子,拨了拨空调出风口,确认不会让她着凉才放心。
车开得稳。
她睡得沉。
显然没被云善的事影响。
说来说去,那都是他们的事情,谢桑有分寸,跟周存声过过嘴瘾,骂骂孟诀便过了,不会真的去掺和。
路很平坦,一路通畅。
跟谢桑在一起,幸运到连红灯都没碰到一个。
没睡一会儿她便不安分地闹腾起来。
眯着眼解开安全带,还没睡醒,谢桑便往周存声肩上蹭。
他想推她却舍不得,还得哄着,“别这样,我不好开车了,等会儿该车毁人亡了。”
“你说为什么没人发明能抱着人开的车?”
“两只手都开车了,怎么抱人?”
谢桑在肩膀上蹭着,像黏人的宠物猫,挪开还留几根头发粘在周存声衣服上,嗓音黏糊着,“……可我就想抱着,都好久没抱了。”
周存声想,她也想。
拿她没办法。
车在路边停下。
这是保证安全的做法。
解开安全带,周存声伸手将谢桑捞过来。
好在她还够瘦,也常常挤在驾驶座,现在都不觉得方向盘硌腰。
她一黏上来就很难弄开。
周存声的掌心一下又一下过着谢桑的头发,指尖忍不住往头发里埋,没一会儿就能染上头发里的香,她弯着脖子把头栽进他颈窝里,用鼻尖又蹭又吸的,跟上瘾了似的。
语气都缠着人,“几天不见,你身上怎么有奶香味了?”
来接人之前周存声刚抱过小棉花,那小孩儿身上无端就有奶香,抱一下就能染上。
周存声心下咯噔地跳着,哪里敢承认去看了小棉花。
再引起谢桑心里的痛,那就又是他的罪过了。
“你鼻子出问题了。”
“我没有。”
这点谢桑可是确认的。
她是睡糊涂了,可没有糊涂到连味道都分不清的地步。
周存声怎么也不承认,“我说没有就没有。”
“……周存声,”谢桑从他脖颈里抬起头来,头发都被蹭乱,眼神也乱,“人家都是偷偷去见女人不敢承认,你怎么去见个小孩儿不敢承认?”
这点事她还是分得清。
也见过棉花。
知道她身上的味道。
这点在周存声身上显得滑稽可笑,却又心酸,“……我就是出差回来,去找贺敛吃饭,就抱了一下而已,没别的意思。”
“有别的意思又怎么了?”
在他看来是谢桑的痛处,这痛处的确在,可她没那么敏感,也没有娇气到连提都不能提的地步。
“你喜欢小孩儿就喜欢着呗,你喜欢什么我可管不着。”
周存声抱着她不撒手,仰起脖子瞧着,细细地瞧她的眼睛,鼻子,再到嘴巴,一笔一划,一个五官动态,他都喜欢,“我喜欢什么你还不知道吗?”
谢桑问都没问。
又困倦地投进他的怀抱里,整个人都迷迷糊糊,“你喜欢小孩儿就多去看看,反正你不可能有了。”
“没有就没有,不稀罕。”
她埋头睡着,根本不想起来,也不想动。
周存声又得哄着,“不然我叫个代驾来?”
“不行,就我们俩,不想有别人。”
“那怎么回去?”
“不回……我等会儿要去看看善善呢。”
还是谢桑,心软的像湿沙子,谁踩过都能留下个脚印。
云善那点小事,都能让她念念不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