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见算不上。
孟诀入赘到云家,起初原定要跟周婉住在一起。
她就云善这一个女儿,丈夫常年不在家,很容易孤单,一直希望他们结婚后能住在一起。
临到结婚,孟诀却提出自己工作忙,住一起怕是不方便。
云善也早就不想被周婉管着。
两人商议之下便搬了出来。
周婉为此伤心了很久,为了云善的婚姻幸福,还是退让不少,如今却连吃顿饭都凑不齐人,次数多了,难免有意见。
云善两头为难,更加不解的是孟诀的变化。
“之前不用叫,你自己都会去吃饭的。”
孟诀若有所思,暗自编造借口,“最近忙,的确没有时间,等过了这阵子再说。”
“忙什么?”
云善也不是傻子。
没有那么好糊弄。
“去出差的那个不是周存声吗?你能忙的过他吗?”
她低头,捏着椅子边儿,嘟囔起来,“根本就是唬人。”
“没有唬你,等我的事办完了,一定去陪外公下棋。”
男人忽冷忽热的转变太容易令人多想。
何况他们的婚姻是在入赘的条件下进行,云善再傻,也知道人不可能突然转变,也就是这几个月,孟诀归家晚,人冷淡,常去阳台接电话,太多的蛛丝马迹,织成一张网,拢着心。
她直勾勾地盯着孟诀那张白净秀气的脸。
在没结婚以前。
表姑就提醒过她,这种男人最会骗人,表姑就被这种男人骗光了积蓄,最后人财两失,什么都没捞到。
云善凝着一肚子的话想要问。
孟诀口袋里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,他看了眼来电显示,神色一丝一丝微沉下。
“我先接个电话,有事等会儿说。”
他起身去接,路过云善身边,想要像往常一样揉揉她的脑袋,她一偏头,面无表情地躲开,他的手在空中尴尬的停顿着,蜷缩了下手指,才给僵硬收回。
-
现在不止要到阳台才能接电话。
还要关上门。
云善幽怨的望着那片夜空,以及挂在孟诀头顶的那轮月亮。
他们望着同一个地方。
却不同心。
孟诀听着电话,眉头越锁越紧,捏着栏杆的手也收紧到泛白的程度,做了许久的心理斗争后才说,“这些没有掺假吗?”
“绝对没有。”
那端是他找的私家侦探。
老朋友了。
当初调查周望的那两个滑翔教练,也用的他。
“其实这次比上次还好查,那个跨国,也过了很多年。”私家侦探语气中掩不住的得意,“这个就在国内,多走几家医院就能查出来,那个小姑娘从被许家的保姆领养后改了名,就一直在许家,后来保姆病死了,就到了许南风那里。”
“这些年都是在他的毒打中度过,被打到流产就有两次,还有……”
“还有什么?”
惦念着云善还在家里,孟诀压低声音吼了出来,像是被困于囚笼中野兽无力的嘶吼。
那端怔了怔又说,“还有……我从许家一个退休司机嘴里打听到,那个姑娘,跟每个跟着她的保镖都有染。”
“不可能!”
孟诀立刻否定。
“好像就是因为这样,才挨打的。”
在湖东项目决策会后。
孟诀有跟许南风约着见过一面。
他那个人做事佛系,全部随缘,抱着买卖不成仁义在的心态,没聊两句便离座。
对他的了解,孟诀只留在浅薄的那层。
可单是他在跟踪的日子里见到的毒打,就有两次。
可想而知这些年是怎样的噩梦。
孟诀低下头,呼吸堵在胸腔内,久久缓不过来。
玄关的门忽然被摔上。
力度很重。
声音传到他耳畔。
是云善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