申嘉歆消失第三个月。
谢桑接到她发来的照片,全部都是各个国家的标志性建筑,亦或一些当地特色。
这些照片无一例外,没有申嘉歆的人像。
都是风景。
她只发照片,从不说话。
谢桑问的急了,她便勉为其难回一嘴:“出来散散心,心情好多了。”
这样的次数多了。
谢桑便真的相信了,她是去旅行。
周康也早回到集团重新任职,别人问起他便如实用离婚二字相告。
一旦有他们的消息。
云善都会从周婉那里问到,告诉谢桑。
一来二去。
想不相信申嘉歆平安都不行。
云善也见不得她为了申嘉歆忧心忡忡,苦口婆心地劝着:“小舅妈都在周家困了十几年了,出去旅行也是正常的,这叫释放天性,何况我觉得小舅舅也没那么坏。”
这到底是夫妻之间的事。
谢桑再怎么担心,都是没有用的。
在他们看来,这事就该随着申嘉歆跟周康的离婚彻底翻篇。
谢桑也该转移下注意力。
云善劝她将注意力放在周存声那儿,多关心他,她一向不怎么会说话,直白又不过脑子,“谁知道他那个身体还能活几年,还不多多珍惜当下?”
“他身体挺好的。”
她没恶意。
谢桑明白。
缄默半响,她便自我检讨起来,“其实你说得对,之前我太在意申姨的事了,都忽略他了。”
“就是说,你是瞧不见你每次不关心他的时候,他那心碎的小表情。”
云善描述的像是身临其境。
谢桑笑了笑,“怎么说得好像你看到了一样。”
“孟诀看到,告诉我的啊。”
“他都说什么了?”
最心碎的一次不过是前一秒钟,周存声还在为了谢桑额头上那条疤向周康索债,下一秒钟,谢桑便为了申嘉歆对他不管不顾。
这种案例太多。
多到孟诀这个旁观者都看不下去。
周存声又不敢有什么脾气,难过和寒心,都深埋于心。
云善往后躺进靠枕里,想着便滔滔不绝起来,“还有你把申姨送到成恪那边那次,孟诀说周存声差点没气死,一边生气,一边怕你跟成恪旧情复燃,那阵子在你面前装的大度,其实一回家就要砸个什么发泄。”
“……孟诀怎么什么都知道?”
云善仰天长叹,“体谅体谅他吧,多不容易,再不诉诉苦,就憋死了。”
“我没有不体谅他。”谢桑哑然,“这些,他可以告诉我的。”
“孟诀还说,你只会敷衍他呢。”
深吸一口气。
谢桑怒骂,“死孟诀,简直胡说八道。”
云善掩嘴偷笑,“周存声可是他的好哥哥,他看不得他被女人伤害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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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脚将孟诀卖了。
后脚他回来,云善便热情地献上自己刚做的年糕红豆汤,她强按着孟诀坐下,要他品尝。
孟诀对她做的菜有阴影。
回来以后云善便没少在厨房鼓捣,除了浪费食材,浪费时间外,还迫害了孟诀的心灵。
“我能不吃吗?”孟诀一脸的想逃,“我在外面吃过了。”
“我特意给你留的,就当饭后甜点。”
硬着头皮拿起勺子,梗着手往嘴里送。
一口下去。
嗓子都刺激到。
孟诀捏着勺柄,努力咽下。
吃完一口就要跑。
云善按着他的肩膀,“有这么难吃吗?把你吓成这样。”
“……好吃好吃。”
敷衍的太明显。
云善不跟他扯,“外公说让你周日去找他下棋。”
“我最近在忙,你给推了吧。”
婚前婚后的孟诀是两个样子。
反差太强烈,云善不可能感觉不出来,“你对我家是不是有什么意见,连妈妈那儿叫你去吃饭你都不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