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梯一层层下降,中途没有停顿。
统共也没有两分钟。
一半的时间内,周存声的吻从唇滑到鼻尖,安抚性地蹭了蹭谢桑的脸颊,呼吸中的急促却没有褪去,心脏波动剧烈。
谢桑在他湿润的唇角回吻,自然地搂住他的脖子。
这样近距离的凝视。
他眼底的微醺与情潮波澜起伏,谢桑尽收眼底,压着声嗓,暗声问:“你知不知道这儿是大庭广众?”
“……知道。”
“知道你还……”
酒店不算豪华高档,电梯狭窄逼仄,银质镜面上印着他们相拥的身影,缠绵悱恻,周存声唇间微红,像一滴血,上下唇一碰,“我喝了酒,不舒服,你不能对我这么苛刻。”
翻译过来便是,他有七情六欲,尤其对她,更不会服从那些条条框框。
电梯就要到达。
谢桑要拿开周存声的手,“你还得送人吗?”
“……嗯。”他音色里出现不舍,从口袋摸了很久,递出一张卡,“这给你,来找我。”
房卡薄薄的一张,烫金的颜色,用黑体描金字写着酒店名称。
吃没有吃多好。
住的倒是不差。
谢桑没接,眼神飘忽着故意让周存声着急,“你知道给女人房卡属于潜规则的一种吗?”
“我潜规则我老婆,不行吗?”
他将卡放进谢桑掌心,故作可怜,“你不来我晚上就进不去了。”
“……房卡可以补办。”
“不可以。”
电梯门打开的瞬间,周存声狠狠咬在她唇上,“我说不可以就是不可以。”
该抽离的时候他不会太过留恋。
径直走出电梯。
和刚才那批人汇合一同回到酒店。
谢桑也要跟初初他们汇合。
晚上没有戏。
回了趟剧组换过衣服,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出去,赶到酒店。
周存声果真没有补办房卡,醉晕了似的坐在房间外,衣服衬衫上都出现了褶皱,垂着脑袋,发丝也早没了在电梯里遇到的干净整洁。
察觉到身前有阴影落下。
他缓慢地抬起头,眼底的孤独落寞一扫而空,显露的那抹笑却令人心疼。
“你坐在这儿干什么?”
“等你。”
这个样子,谢桑毫不怀疑,她今天不来,他就真的会在外面坐一晚上。
谢桑伸手将他拉起来。
坐了太久,双腿发麻,周存声一踉跄撞到她身上,顺势就挂在她肩上,像小孩一样撒娇,“走不动了,你慢点。”
谢桑扶着他去开门,拖着人好不容易才丢到沙发上去。
被砸的太过用力。
周存声半躺着,幽幽盯着谢桑脱外套,倒水,过来扶他喝水,“真不知道你在搞什么,身体不好还硬撑,你这样能喝得了酒吗?”
“喝不了。”
“那还喝?”
“想见你。”
这两者乍听之下没有太大的关联。
却又息息相关。
他的苦心谢桑明白一部分,“喝酒就喝酒,还去那种小酒店,不怕喝到假酒?”
“还不是那个老头子,非要什么简朴,杜绝奢靡,不要铺张浪费,我们这才去的那个酒店,不过不去也碰不到你了。”
说起这话。
他便有不满上脸。
谢桑揉着他的脸,“委屈周老板了,喝假酒。”
“喝了假酒也没谈妥,难搞。”
“有多难搞?”
掐住她的腰,周存声蓦然将人拉近,声线变得沙哑,缓缓吞吐几个字,“比你还难搞。”
放在别的女人身上,这时候该要面红耳赤。
谢桑是对他胃口的女人,鲜少会那个样子,非但没有,还抱着他诱哄,“冤枉啊,我哪里难搞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