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次来得太过突然。
突然到周存声不能不乱想。
他拿着谢桑的手贴到腹部,“这样就不疼了。”
谢桑拍着他可怜的脸。
那姿态像在对待吐舌头的小狗,“真可怜,孟诀没来陪着你吗?”
“他有老婆有孩子,陪我干什么?”周存声不想承认自己的孤单,“倒是你,不是在忙,怎么突然过来了?”
“……不来怕你偷腥。”
“我没……”
猜便能猜到是单暖的作用。
她跟谢桑先认识,也有联系方式。
就算没有做什么,周存声也提心吊胆,“是不是单暖跟你说什么了?”
“她怎么了?”谢桑故意逗他,“你又跟她见面了?”
“……不是。”
周存声百口莫辩,亲了亲谢桑的脸蛋,“她自己跑过来的,我让护士赶她走了,你别听她胡说八道。”
别说她做的吃的,就算是她的气味,周存声都要想办法散出去。
没想到他会这么紧张。
谢桑安抚住他的情绪,“我就随便问问,你紧张什么?”
“怕你误会。”周存声一病起来就更虚弱,看起来就好欺负,“我可说不过你。”
到时候吵起来。
他又占不了上风。
谢桑看出他心中所想,困得在他怀里打瞌睡,“我没误会,也不会跟你吵架,我可没那么小气。”
真正小肚鸡肠,喜欢争风吃醋的那个是他。
患得患失的那个也是他。
这又恰好证明了。
更在乎的人也是他。
说是来看周存声,实则没一会儿谢桑便在他怀里睡着。
她能来就好,周存声不要求那么多,他自己倒是失眠,硬是看着她熟睡的样子到天亮,每隔十几分钟便要亲两下,这对他而言,已经算是克制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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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刚亮,谢桑陪周存声吃过早餐就要走。
出门时恰好见到来看周存声的贺敛。
寡淡地对视过一眼。
贺敛没好气地嘲讽开,“呦呵,大忙人也想起来看这个病秧子了?”
跟他对话是毫无意义的。
谢桑理都没理便侧身走开。
径直下楼。
刚坐到车里,副驾驶的门被拉开,贺敛没打招呼便坐进来,皮笑肉不笑的,显然没好事。
看在他是周存声发小的份上。
谢桑强忍着脾气没发作,“你干什么?”
“心平气和地聊聊。”贺敛这人典型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,跟他聊天等于给自己添堵。
谢桑也清楚他有多看不上自己。
这个罪。
她可不受。
“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。”
“聊存声,你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?”
贺敛侧过身,没礼貌地在她车里点起烟来,吞云吐雾间面庞有几分精明的狡黠,“你会真心对他?也就他那个大傻子会相信吧?”
“那我应该怎么对他?”
她的真心他们都视若无睹,只能看到敷衍与摇摆不定的那部分。
谢桑难得愿意跟贺敛多聊两句,“他现在还有什么能让我利用的?”
“钱,你不是最喜欢钱吗?”贺敛没想刁难她,只是越想越觉得这女人没什么真心,连缠着周存声的单暖都比她有心,“不过我不管你为了什么,你既然跟他在一起了,就老实点,别去招蜂引蝶的让他伤心。”
“说别人之前管好你自己吧。”
“我招蜂引蝶江谣不会怎么样,你有点什么,就是在折磨他。”
区别在此。
贺敛才会如此理直气壮。
趁着谢桑哑口无言,贺敛忙接上,“我根本就不看好你们,是他喜欢你,非你不可,你就不能辜负他。”
“我都做到了这个份上,怎么会辜负他?”
贺敛吐出烟雾,那眼神似乎看透了什么,“……我说以后。”